煙娘知趣的向關永義眨了眨眼,弄得關永義心中好一陣慌亂,剛剛喝下去的好酒差點要吐了出來,先前就是他用眼神示意,讓手下暗中與煙娘相商,花費了許多時間抓捕奎巴托,也是故意為之,整個畫樓大廳幾乎打得稀爛,看來烈陽帝國的使團,又要大出血了。
關永義“超額”完成組織上交待的任務,正興高采烈的將幾名使團成員帶出花街,尤其是那個叫“鐘粟”的,他還特地打聽過,居然是倉洲防衛使那樣的高官,如不是他在關鍵時候背叛大乾,倉洲北岸也不會被烈陽帝國占了去。
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死傷者增發萬余人,更有近三年的積存糧草一并都送給了烈陽帝國,“鐘粟”之罪,比之投敵的“皇甫奸賊”絲毫不差。
平時沒有機會收拾這個老東西,這次好不容易抓住機會,連關永義都忍不住趁著收押的時候踹了兩腳,使得鐘粟身上沒得一塊好肉,到處是紅腫淤青,一張臉更是被打得像豬頭一樣腫起來。
“帶走,帶走!先餓上三天,看他們還有這般力氣在皇京鬧事!”
關永義正拉著幾人往東大街的府衙走去時,卻被一隊車馬攔住去路。
“皇京九城禁軍辦事,你們是什么人?居然敢深夜攔阻!”
關永義心生不滿,當即前往喝住。
“便是濮弘揚見著我家主子,也不敢如此大聲說話,京中吠犬,不知天高地厚。”
那名車夫摘下斗笠,露出真容,他展顏一笑,一排尖利細小的白牙,看得滲人。
“你是……郭藹!”
關永義在皇京中廝混近十年,怎地不認識“小霸王·鄭元吉”的頭號打手,只是隨著郭藹逐漸得到鄭國公的重用,才離開了鄭元吉,徹底跟在了鄭國公的身邊辦事,他出現在這里,證明馬車之中的人,很可能就是那位朝堂上的大人物。
“既是認得我,還不退下!”
“關某依職履事,尚需將疑犯帶進府衙。”
“國公爺也是為此事而來,這烈陽使團前來議和,能解王朝百年危難,如若兩國修好,皆是百姓之福,但關統領如此做法,卻是得罪了使團,別說是砸了區區一座青樓,便是燒了它又能怎地,還能與王朝數百年的安穩相提并論嗎?關統領是故意讓王朝陷入危難嗎?”
“關某不敢!”
“不敢就好,國公爺的意思,要將這幾人帶入府中壓驚,好生款待一番,盡解今日之誤會,且去放人吧。”
“這……”
關永義愣了,他看了看兩旁靜悄悄的街道商鋪,民房之中漆黑一片,在這個地方若是郭藹出手,他死了都沒地方說理去。
“怎地?關統領是不認識這一把‘鄭王鞭’嗎?”
只聽車廂中忽然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一把金色的單鞭自車簾縫隙中伸了出來。
“卑職遵命!放人!”
濮弘揚不怕這個東西,因為在金輝殿上,鄭化成拿著它也只能唬人,可是他關永義不是濮弘揚,不但修為差了好幾個層次,便是這條單鞭揮起來,怕也是由郭藹掌握,他的腦殼根本扛不了一下就得碎得稀爛。
“監國名器,任打奸佞”這可不是一句玩笑話,關永義不是怕死,只是就這么死了實在太不值得,無奈只得令幾名手下放開這數人,任由郭藹將他們帶上馬車、
隨著馬車的車輪咕嚕嚕的轉動,徑自往“國公府”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