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請這位婆婆出手幫忙!若是能救出頭兒來,讓我們做什么都愿意。”
曼婆婆先是寵溺的摸了一下艾麗婭的頭,緊接著又板起面孔道:“我救得是楊毅,要讓你做什么?你就是想做什么,老婆子我還不樂意了,去去去,先前不是叫你多備一些活人祭品?你去給我取來,要五個人剛剛從心頭放出來的活血,用這個裝起來。”
“嗯?原來艾麗婭你讓我找一些死囚當做巫術祭品,卻是要讓這位婆婆出手?我懂了,立時便給你取來。”
鄭繼祖眼前一亮,武者對于“巫術”一道總是懷著敬畏之心,先前他去要債的時候,艾麗婭便向他囑咐了一番,她許是知道最后要求到“曼婆婆”身上,便先讓鄭繼祖先將祭品備好。
本以為鄭繼祖會花錢去買幾個死囚來,沒想到拓跋翰頓這么大方,直接把使團里百多人的性命全數抵給他了,這下巫術祭品足夠這位“曼婆婆”施展身手了。
鄭繼祖接過了曼婆婆的遞過來的一個“牛角杯”,他也認不出這是什么法器,只得再次出去,不多時就接了滿滿一杯的熱血回來,整個屋子里頓時便有一股血腥氣。
“殺人有傷天和,但要用此術,卻又不得不害了性命,取這心頭熱血,鄭掌柜,回頭你業報難消,可莫要怪老婆子今天讓你濫殺無辜。”
“他們算得什么無辜,老子在北洲、新洲見過多少乾人的草垛尸山,都是斬得零碎,削去皮肉,堆在一處如同堆肥,這每一條性命里,都絕不會只有出手之人的惡,他們這些帝國貴族,皆是人人有份。”
曼婆婆也不愿意跟鄭繼祖多言語,伸手拿過一個空碗來,將這牛角杯放入碗中,說來也奇怪,這個上寬下窄的牛角杯,放在進碗里后,便是穩穩當當,好似懸空一般。
曼婆婆念念有詞,手中法力頓起,牽引那角杯之中的許多血液翻卷,這心頭熱血,在未能冷卻之時,是包裹著死者怨魂在內,受到曼婆婆的法力攪動,這血液中的怨魂頓時蘇醒,在杯中瘋狂掙扎,時不時的就涌起一個人臉虛影,甚為陰森可怖。
屋內所有人都不敢動彈,生怕被這怨魂所惡,就在這時,曼婆婆咒印結束,伸出干枯的手往那杯中一抓,當即一個小小的“血人”被抓了出來,在曼婆婆手中“吱呀”亂叫,卻被曼婆婆伸手彈在額頭上,立即出現一個“曼”字。
這血人當即安靜下來,隨即血色逐漸淡去,再也看不見了,所有人卻都知道,并非是這怨魂消失了,而是恰恰相反,它更加凝聚結實了,只是此時隱去了身形罷了。
曼婆婆如法炮制,便從牛角杯中抓出了五只“小鬼”來,于是杯中熱血盡數消失。這五只小鬼圍在曼婆婆身邊,時隱時現。
“你們可有‘楊毅’的生辰八字?或是隨身之物?”
“有的!”
煙娘連忙去拿了一身衣服過來,如果張睢在這里,一定能認出來,這就是他特地給楊毅挑的那身“富貴榮華”。
“這個姓楊的品味也不怎么樣嘛,艾麗婭,你可別被人蒙蔽了雙眼,有些人都是表面光明正大,肚子里全是男盜女娼。”
曼婆婆皺了皺眉,別看她現在一張臉老得跟皺巴巴的橘子皮一樣,年輕的時候想必審美很是在線的。
“婆婆,你能不能把正經事干完再說閑話啊?”
艾麗婭臉皮一紅,再次跟她撒嬌。
曼婆婆將那衣服撕下幾個碎片放入五只小鬼口中,又喊了一聲去,這五只小鬼當即凌空飛了出去,完全無視物理障礙,端得是神奇無比。
“我這‘五鬼搬尸咒’有傷天和,輕易不用,但既是你承了業障,老婆子也樂意順水推舟,它們會去到你們無法去到的地方,找來你們找不到的人,只要尋到了一絲氣息,這五鬼相通,便能將那人送到我身邊來。”
“這么神奇的嗎?”
“這可是五條性命獻祭的高級咒術!”
“那我在戰場上,若是弄到了對手的衣物毛發,難道也可以將他搬運到身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