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錢莊掌柜受刑太久，本身又不是什么意志堅定的武學大家，一個普通人接受了四個多月的睡刑，此時已經有些失智，精神恍惚下，嘴里嘀嘀咕咕不知念叨些什么。
楊毅只得發動精神沖擊狠狠撞向“錢莊掌柜”，使得他雙目一凝，恢復了些許靈智。
“我且問你，印了這許多銀錢，你要交給誰？”
“圣教……圣教……尚……大家……”
“特性·吐真”還是起了作用，楊毅立即精神一振，他不知道“錢莊掌柜”是不是也被“禁言咒法”給覆蓋了，只能委婉的提出一些問題來歸集線索。
“圣教讓你們在這里準備了多久，還要準備多久？”
“十二年，已經十二年了，馬上就到了最后，日黯時刻……”
“日黯”二字令楊毅皺了皺眉，他不知道這是個形容詞，還是在“天邪教”內部約定的一個暗號，或許只是一個行動指令。
聯想到整整十二年過去，恰好覆蓋了“杏山刺帝案”的時間，他不由精神一振，再次問道：“十年前的高帝之死，你們是否有參與。”
“沒有，我不知道……”
錢莊掌柜先是斬釘截鐵的回應了“沒有”，但隨即語氣發軟，又說了一句“不知道”，這讓楊毅幾乎以為咒術失效了，但轉念一想，這或許才是他本人應該有的真實反應，畢竟他只是地位低微的外門弟子。
“你們想要做什么？”
雖然略感灰心，但是楊毅沒有放棄，問出了這個關鍵性的問題。
“圣教光輝，照耀大地！”
楊毅搖了搖頭，看來這個掌柜不但是個普通弟子，而且還是一名“邪神”的狂熱粉，在他嘴里并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隨即他解開了“睡刑”的刑具，指尖指向他的眉心。
就在楊毅吐露罡氣結果他的性命之時，或許是臨死時的靈智蘇醒，錢莊掌柜的眼睛忽然靈活起來，似有一股生氣的說道：“董大人，承蒙關照……”
“噗”！
一股銳利的罡氣猛地刺入進去，如穿腐木，便令錢莊掌柜渾身一顫，雙目失去焦距，當場死亡。
楊毅眉頭一皺，他沒能在最后時刻收住指勁，有些遺憾，對于錢莊掌柜口中的那條“線索”卻是令他更加迷惑，這個“董大人”是誰？不像是教眾對上層的稱呼，難道“德隆錢莊”還在為其他勢力辦事？或者還是另有隱情？
楊毅搖了搖頭，他找不到頭緒，便也只能暫時放下，緊接著打了個響指，一股法力透出指尖，盤繞數周后，徑直向那尸身投去。
萬咒閻魔經·役尸傀儡術！
“法相·月冥”與他心意相連，受到咒術驅使，當即如同潮水一般將錢莊掌柜覆蓋，甚至模擬出了“楊毅”原本的樣子。
楊毅再次兌換“人皮面具”給自己戴了上去，立即化作“郭藹”的模樣，幾乎短短幾息的功夫，便又將兩人的身份變幻，這說明楊毅的巫術造詣又有所提升。
在“法相·月冥”的控制之下，本來已經死亡的尸體忽然顫抖起來，呼吸、心跳都逐漸恢復，緊接著一起身，便從刑具上坐了起來。
在楊毅的意念的操控之下，錢莊掌柜便頂著楊毅的模樣站了起來。
楊毅重新給他戴上刑具和面罩，一套禁骨環刺穿琵琶骨，如同牽狗一樣的將他帶出牢房。
“能不能慢一點？”
“你還能有痛覺？”
“并沒有，只是用‘法相’施展這‘役尸傀儡術’，會有一些延遲，沒有辦法做到隨心所動，小心被人看出破綻。”
閻魔念頭自錢莊掌柜的指尖探出頭來提醒著楊毅，然后與原本的“法相”一分為二，黏在了楊毅身體下，重新化作了一團影子，這便是習練了“左右互搏術”，能夠做到一心二用的妙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