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便已經排出了名序,雖然沒有什么獎杯、獎牌的頒發儀式,但卻有更實在的獎勵。
少年英雄大會頭名魁首,可以在內廷府庫司的皇族寶庫中選要一件東西作為獎賞,當然了,他本人是不可能進入皇族寶庫的,只是詢問他要什么樣的東西,再由“府庫司·大都監”常實去取來,所以會場上自然也有內廷六司的人在。
這一次除了“府庫司”常實按例在此等候賜予封賞外,連皇城司的張昂也來了,兩人坐在高臺一側的軟席上,正小聲互相說話,似在商量著什么事情。
云飛出身太一門,這種上古流傳下來的古武門派,本來就底蘊深厚,根本不缺什么武學典籍,所以云飛也只是要了一壺靈丹,自是有人去府庫司取來贈與他,這既是對他的嘉獎,本身也是對其身后的“太一門”示好。
至于第二名就虛了許多,不但沒有府庫司的實物封賞,更是連類似的接見嘉獎也沒有,直接便是有幾名府衙代表前去接觸,但似乎苗旭清皆不滿意,紛紛婉拒。
第三名、第四名待遇就更差了,連上前詢問是否愿意在朝廷當差的代表都沒幾個,想來雖然他們背后皆是高門大派,但朝廷也并不是“求賢若渴”。
沈天心、趙春鶯能夠在“武舉”中脫穎而出,擔任朝廷要職,還真的是有一定的運氣在。
“嗯?那小子看得眉清目秀,頗有幾分乖巧,常實,你去把他們叫到近前來。”
張昂對苗旭清興趣不大,因為他看得出來,對方性子高傲,并不會屈居人下,但在范金虹與童少安之間,他還是對后者看得更順眼一些。
內廷六司是什么所在,那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沈天心被招攬進天工司,沒有多久就官升六品,可以說這是官職層級晉升的捷徑,盡管后期發展乏力,可對于這些江湖人物來說,要從最底層開始打拼,那也是一種折磨。
何況招攬童少安的乃是六司中的皇城司,那是僅次于欽天監地位的內廷衙門,不但權利極大,而且靠近皇族核心,最易積攢功績。
童少安大喜連忙應了下來,汪大通、何歡瑩對這位關門弟子十分疼愛,便也一起跟來,反正若是要進入朝廷當差,總要征得他們這做師傅的應允。
“嗯,我見你小子也算是一表人才,以后可愿意跟在雜家左右侍奉?皇城司中剛剛免去了少都監之職,你小子若是做得好,這位置便遲早是你的。”
對付江湖人物,不同于普通人,“急功近利”幾乎是寫在他們臉上的字,只有許以重利,他們才會死心塌地,該如何對付這些江湖人物,張昂早就已經輕車熟路。
“多謝張都監賞識!小子愿意侍奉都監。”
進了皇城司,哪怕是個最低的執事官,那也是七品官職,這要在軍伍行列,想要混到七品,那是多么困難,不知道要累積多少人頭的功勛才能做到,而且涉及到出身,往往到了從七品就是極限了。
“這便是你的師父、師娘?”
張昂向著童少安身后瞧去,忽然瞧見何歡瑩時,便頓了一頓,眼中一瞇,好似回想起某些事情。
“你們來自倉洲,巧得很,雜家老家也在那里,別看雜家如今這般孤寡,進入皇城司之前,雜家在倉洲還有一段舊緣。”
“哦?都監老家在倉洲何處?興許我們還是老鄉。”
“呵!老鄉不老鄉的就算了,雜家記得尚有一位兄長,我們小時候,天降大旱,倉洲大地顆粒無收,雜家家中是個窮苦人家,養不起兩個半大小子,便只能將雜家送給了一位路過的糧商,換了兩碗小米。”
“那個糧商卻是待雜家不錯,在京洲也算頗有家財,幼年時雜家便沒吃到什么苦,可惜遇上了難事,滿門被抄,雜家也隨之流落宮城,被迫做了個殘廢,雖未入得奴籍,卻已經沒了后續的希望,只能一心為皇家辦事罷了。”
“沒想到在這宮城之中卻是時來運轉,十余年的經營,才讓雜家坐在了大都監的位置上,雜家兄長便靠著一些捕風捉影的話,在當地也混得頗為不錯。”
“說起來,雜家應該還有一個侄子,若是還活著,卻是與你師父年紀相仿,可惜啊,他命不好,遇上了‘打抱不平、見義勇為’的江湖俠女,一劍便要了性命,事后雜家雖然查了許久,卻也只得那位俠女的半張畫樣,只得一個側臉罷了。”
“雜家兄長自然也無能為力,張家一脈未想就此斷絕,雜家又悔又恨,沒多久,雜家兄長便也去了,雜家可真就成了個‘絕戶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