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烈陽帝國的崛起,在一場場戰斗中侵占了王朝的大量土地,屠殺許多百姓人口,李玉也是想了很多辦法挽救,但王朝如今重疾難返,很難迅速扳回劣勢來。
若是重用軍伍一系將領,如同將李家政權拱手相讓于勛貴宗親,加上潘黨一系必然從中作梗,不等烈陽帝國來攻,王朝內部就要政權紛亂,他李玉更是要被高高架起,成為傀儡。
到時候,勛貴宗親中再有分裂,為烈陽帝國所收買去,整個王朝必將分崩離析,想要維持王朝運轉,就必須以鐵血手腕,將所有的話語權集中在一個人的手上。
李玉想要解決北疆問題,便通讀了許多資料,包括高帝北征之時的行軍記錄,便偶然瞧見了這么一行文字,雖然只有短短幾句話,卻是將一個本該是成為北征英雄的角色,完全掩蓋掉了。
這個人就是“裴之珩”!
大乾歷80年春,高帝起兵北征,想要徹底解決邊關不穩的問題,時年李青18歲,同軍而行,他的麾下便有兩員小將,就是裴家兄弟。
兄長裴慶與李青同歲,族弟裴之珩便小了數個月,他們年歲靠得如此之近,自然不會是一母同胞,不過是一個嫡出,一個庶出罷了,據說裴之珩的母親是某一屆的青樓花魁,當時還奉為美談。
雖然是年紀相仿的兩個兄弟,感情也是極為莫逆,但注定要走向不同的人生,裴慶注定要成為裴家的家主,繼承勛爵之位,而裴之珩更像是一個“陪練”,盡管裴之珩長得更像裴炎,甚至繼承了裴炎強大的戰斗天賦。
玉寧關外的一場遭遇戰,裴之珩為掩護其兄突圍而戰死沙場,本來應該風光大葬的裴之珩,因為裴慶母親的強勢,裴之珩不但沒有被派人尋回尸首安葬,甚至連族譜都沒有寫上去。
若不是李玉細讀高帝北征的行軍記錄,這個人便已經徹底自王朝的歷史上抹去。
“還能有人記得裴某?倒是令人十分意外,我還以為,這個我為之奮斗過的大乾王朝,早已經把我給忘了個一干二凈,今日此來覲見官家,除了想要看一看能將天下治理得如此支離破碎者,到底長得什么樣子,另一個目的,就是要來討債!”
裴之珩搓了搓手指,好像目的很單純一樣,但誰得能看出,此人性格乖戾,根本就是為了行兇而來。
“朕可沒欠你什么東西,若是要債,需得換個對象吧,比如你的大母?或者去找高帝去也行。”
李玉雙手環袖,顯得很從容不迫。
“我那個愚忠的哥哥,就是一直為你這樣小氣的官家效力?可笑!裴某不過是要拿回自己該拿回來的東西!”
裴之珩雙目一瞪,一股法力隨著他的視線逼迫出去,不知這是什么巫法,許煥卻不敢怠慢,連忙雙掌拍出,凝聚全身功力擋了過去,頓時一道道玻璃破碎之音裂開,卻是將這一道巫法卸了開去。
看似很輕松的樣子,但是許煥卻是氣血翻騰,這裴之珩也未見怎么使出大法力,隨手一道“死滅黑光”,居然強得離譜,連“神意大宗師”都差點翻了車。
“朕也沒想到,事情會這么巧?既是動了手,自是有人來教訓你。”
李玉勾起嘴角,向后退了半步,卻是轉身邁入了金輝殿中,借此之時,金輝殿里傳出陣陣腳步之聲,好似千軍萬馬從里面突襲出來,可出現在裴之珩眼前的,卻也不過區區數十人,為首的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裴慶”!
兩個本該天人相隔的兄弟,此時在這種場合見面,頓時千言萬語不知該從何說起。
裴慶一大早就等在培心殿外,今天雖然不是大朝會,但是以他的身份,還是可以出入一些宮城里非是皇家私密的地方,而培心殿是李玉的書房,并不涉及皇家隱秘。
裴慶一大早等候在此,為得就是讓李玉在退婚書上蓋上私印,徹底松開綁在“裴家”身上的繩子,這是李玉早就答應過他的。
為此,他甚至愿意冒險出征南海,為王朝續命,也愿意與勛貴宗親割席斷交,讓出前將軍的高位,這一切也是因為他早就不想捆在船上等死。
李玉以“楊毅”為棋子,一招賜婚,便逼得心有異念的裴慶改換門庭,這是君臣間的默契,雖然從未明言,但裴慶每一個行動,都是暗合李玉心意。
裴慶知道李玉心氣不順,便也只能受著,想要李玉收回“楊毅”這顆毒棋,就得受到了那份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