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楊毅,孫家老店的惡事,可是鄭元吉干下的,他是什么樣的混蛋,你應該是知道的。”
“我知道,所以殺了他,他一點也不冤,他干下的惡事,足夠他死十遍,但冤有頭債有主,你的人頭,楊某也是要定下的,你的惡行,比之鄭元吉,猶自更甚!”
楊毅一抬手,巨大的“玄巖量天尺”直指秦朗,一股劍勢將其籠罩其中,秦朗避無可避,似乎無論從哪個方向逃遁,都會被這一尺砸中,只得奮力舉起長刀擋駕。
“當”的一聲響,大尺被長刀架住,卻是沉重無比,令得秦朗單膝跪下,借助地面的力量,撐起渾身勇力,這才抵擋下來
“啊!”
秦朗張口便噴出一口血,難以想象,明明境界修為差不多,他卻連對方一招都接不下來,這種差距幾乎已經不是同階的戰斗力。
“楊毅!你是在亂殺好人,孫家老店的事情,明明是鄭元吉做的,為何要嫁禍于我?”
“你算得什么好人?嫁禍于你?事到臨頭,還在嘴硬是么?楊某便好好與你盤算一番,看看你算不算得十惡不赦之人!”
“那孫家老店里的旅客商人,皆是一劍封喉,使得兵器又輕又薄,快若閃電,自喉間抹過,人死尚不知疼痛,做的干凈利索,是慣有的刺殺手段。”
楊毅眼睛微微瞇起,卻是收了幾分力道,令得秦朗不至于被大尺壓得喘不過氣來,他便是要秦朗好好聽明白,他楊毅或許沒有少殺人,但所殺之人,皆有取死之道。
“即使如此,若是人有防備,也不會被輕易暴露要害,而那些旅客商人,臨死之時的表情沒有過多的掙扎與恐懼,反而十分安詳平和,甚至有欣喜之意,這說明下手之人的身份,并沒有讓他們意識到會死在他的手上。”
“往來商旅,皆是來自天南地北,能讓他們有這樣的共識,絕不可能是因為他們都認識這突然出現的闖入者,而是這個闖入者帶著什么身份標識,讓他們誤以為即將獲救,脫離了苦難,他們卻沒想到,這個給予希望的闖入者,才是真正濫殺無辜的惡人。”
秦朗抬起頭,瞳孔有那一瞬間的縮放,顯然自認為做得極為隱秘,卻還是被地方看出了破綻。
“那也不一定就是我做得,你怎能特地尋我?”
“只是這一件事,我自是不會懷疑到你,那鄭元吉臨死之時極力否認殺害了孫麗娘,料想他這樣的爛人,必定還想著反復品嘗回味,自是不會輕易下得殺手,但他卻透出一個重要的消息。”
“什么消息?”
“鄭元吉能來黃璐山,并非是隨意前來,而是有人散播了謠言,他是為了捕捉靈獸為鄭化成賀壽才來得黃璐山,既然如此,那便是一場針對楊某的算計!”
“楊某反復思量,在與鄭國公交惡之前,我雖然得罪不少人,或許他們有膽子刺殺我,但是有能耐算計于我的,卻是屈指可數。”
“哼,那你可猜錯了,算計你的不是我。”
“我自然知道不是你能做到的,一場算計,可計較的不是武力,而是謀劃與人脈,沒有一個強大的勢力,對付楊某這樣的孤家寡人,還是十分麻煩的,畢竟我的弱點很少,而且聲名狼藉,若是我猜得不錯,引鄭元吉來黃璐山的,九成便是‘于先生’吧。”
秦朗當即渾身一顫,好像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就敲碎了他的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