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他一個乳臭未干的少年,當得了這么心狠?要用這皇都中大半的生靈當做祭品?”
“他連三洲之地都可棄之不顧,一個皇京城又算得了什么?”
付仝滿臉不可置信之色,只是那堅定的信念早已經動搖。
楊毅便知道已經到了動手的時機,當即踏前一步,大尺橫擺,猛地朝付仝腰側斬去,付仝雖是一時分神,卻也立即反應過來,連忙豎起手中短劍緊貼尺身,借助力道旋翻身形,以避開強猛的劍勢。
“吼!”
“甫辛老爺,將他交給我,你堵住去路,保護好林嫻和宋嵐便是。”
甫辛伏低身子,正要沖上去要付仝一口,卻被楊毅叫住,便停下動作,緊守出路。
林嫻和宋嵐早就從甫辛身上爬了下來,這般激烈的戰斗他們也插不上手,靠著甫辛龐大身體的護持,小心翼翼的看向打斗處。
兩人對付仝皆是充滿了恨意,正是因為付仝的暗中幫助,才會讓‘天邪教’的計劃進行得那般順利,宋延與蕭放的死,多少都與付仝有關,可謂是她們的大仇人。
付仝的劍術走得是輕盈靈動的路子,身形翻飛,腳步亂舞,手中一把短劍恍如驚雷,時而遞進,時而抽離,在不注意的時候,或許就會扎在身上的任何一個部位,比起原本的刀術要厲害數倍。
若是付仝專修此劍術,這十余年的浸淫下來,必然早已到達“天人境”的境界,正是因為“心、技、體”無法完全統一,才遲遲無法踏足新的境界,遇到楊毅之時,也就是十數招的功夫便落了下乘。
楊毅片刻時間便適應了付仝的劍術,瞅準了一個機會,使出“玄鐵劍法·倒劈”的招式來,整個“玄巖量天尺”自對方無法逃遁的半空中猛地劈了過去,頓時擊在實處。
二十層疊滿劍勢的威力,正可謂“無堅不摧”,何況只是付仝這樣的肉身,只聽“啪”的一聲悶響,付仝便被整個劈在堂下,雙腿立即出現詭異的扭曲。
“啊!”
付仝慘叫一聲,這雙腿被廢去,他一身的劍術便毀去了大半,他竭力扭轉身體,想要去拿掉在一旁的短劍,卻是自半空中落下一把巨尺,狠狠砸在他的手背上,連同他的小臂一起,便砸得骨頭、碎肉四濺。
楊毅順腳挑起這把鋒利已極的短劍拿在手中,卻見在劍鱷之上刻著一個“雷”字,便想起了那日與葉寬討要“春風劍”時的情景……
“葉某這把‘春風劍’本是一對,說起它的來歷,也是有一段故事,自我師祖年輕之時,便以雙劍絕技名傳江湖,這長劍名喚‘春風’,短劍名喚‘夏雷’!”
“凌華劍派雖是人丁單薄,卻也是人才濟濟,我師父到達凌虛境不說,他還有一位修為相仿的師弟游歷江湖,自號‘醉劍仙人·張不二’,這‘夏雷劍’就是傳給了師叔。”
“我這一生卻只見張師叔回過山門三次,最后一次,便是帶回來一名記名弟子付仝,那‘夏雷劍’便在他的手中,只是很不幸,付師弟因為某些事情,走了邪路,地鏡司那邊將他的尸首送回山門時,‘夏雷劍’便已遺失了,如今獨留‘春風劍’卻也只剩遺憾。”……
正是葉寬這幾句隨口的懷念之語,便引起了楊毅的注意,只是因為江朝趕來報信,他不及細問,便追出了東城門去。
在詔獄二層的這許多時間里,他不斷思索分析,逐漸便將一個幾乎不可能存在的人物分析出來,先前他說遍查宗卷,發現是秦朗送還付仝的尸首,只不過是在詐對方,他兩次進詔獄,這才剛脫身沒多久,哪里有時間去查,只是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罷了。
“夏云滾滾,雷霆祛惡,本意是讓你心存正念,蕩除妖魔,而你卻因一己私欲,心生怨憤,自化妖邪,之前所做或許還能算自保,但從你為了上位,將黑手伸向那些無辜之人,你的罪孽便已經是不可饒恕。”
“楊某雖然已經掛印封官,不再是朝廷中人,但今日卻還是要履行一下地鏡司都府提舉的職責,對于你這樣自私自利的十惡不赦之人,該當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