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沒有一個穩定的王朝,若是人界這般一盤散沙,就算是恢復到了上古時期的充沛靈氣,在仙界看來,重新圈養也是易如反掌,在老夫沉睡的這數千年里,人界數次向仙界發起過挑戰和反抗,但從未有過好結果。”
“……閻魔,你曾經說過,你是‘萬咒之祖’,曾經應該也是有過不少信徒的吧?能夠了解人界、仙界許多隱秘,難道說,你也是來自仙界?”
楊毅忽然話鋒一轉,詢問起閻魔的來歷。
“楊小子,你的話多了,還是想著怎么從這術陣之中逃出去吧,敢于破壞‘星河天幕’,令得無數靈蘊反哺人界,這是仙界眾神無法容忍的事情,首當其沖的,這術陣之內便會迎來仙界的天罰,若是不及時離開,整個皇都都會灰飛煙滅。”
“那些上方世界的掌權者,或許愚蠢又卑鄙,但是他們絕不會允許自己的威嚴有一絲一毫的被侵犯,這是他們能夠有力震懾下方世界的一道憑仗,想要持續奴役下方世界,便要一直維持他們那可笑的威嚴。”
“或許眾神之間也是勾心斗角,但是在面對下方世界的挑釁時,向來都是采取聯合鎮壓的手段,足夠血腥,也足夠有效。”
閻魔說完便重新回到楊毅的影子之中,在許多人看來,楊毅只是面對天空發了一會兒呆,而那好似煙火一樣燦爛的星星點點自黑夜中彌散之后,就再也沒有半點痕跡。
“頭兒,現在怎么辦?”
饒是鄭繼祖冷靜堅毅,也是被這巨大的景象變化弄得摸不著頭腦。
“這天地間的大劫難,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我忽然覺得,無論我們如何掙扎,都仿佛是一網之中的小魚,根本無法改變什么……還是太弱了啊!”
楊毅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雖然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但坐在這里等死,可不是我們黥面軍的風格,便是在絕死之地,也要奮力抗爭,爭取那最后的一線生機,先去四處瞧瞧,看看此‘術陣結界’是否會有什么薄弱、裂隙之處。”
楊毅想起了曼婆婆通過“言咒”在“玄巖量天尺”上留下的那句話,宮城那邊的戰斗,他是不敢輕易過去的,那種激烈的戰場,并不是他這種實力的人可以隨便進入,哪怕是一些余波擦過,都有可能令他送掉性命。
能夠在雅圖力手下逃生,已經是僥幸至極,若不是對手輕敵,沒有防備,被楊毅輕易拉入了“精神決斗場”,他根本沒有任何機會活著離開。
“明白,頭兒,這便上馬出發吧。”
鄒彥一聲唿哨,引得街角處馬嘶長鳴,立即便有卒衛前去領來百多匹上好的北疆戰馬。
“這是哪兒來的?”
楊毅頓覺奇怪,要知道這樣的“戰馬”都屬于戰略物資,就算黥面軍喬裝混入皇都之中,也不可能將這許多戰馬也一并帶了進來。
“嘿嘿,都是鄭繼組耍弄烈陽帝國使團,從什么左賢王手里強買來的,只是可惜,在亂戰之中死傷大半,我將它們藏在將軍府附近,本就是打算最后時刻突圍用的。”
“好,上馬!”
楊毅將還在沉睡中的裴紅月交給姜瑩,伸手接過鄒彥遞過來的韁繩,翻身而上,正要駕馭戰馬馳騁,不想戰馬一個吃力,前腿虛軟,直接跪了下來。
楊毅連忙穩住身體重新跳了下來,這才發覺自己手上還提著“玄巖量天尺”,這個無法放入須彌戒環的兵器沉重無比,單是他自己還好,若是要連同這把兵器一起騎馬,卻是決計做不到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