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彥帶著那十幾人“哼哧”、“哼哧”的,終于是將“玄巖量天尺”自那城墻上拔了出來,好不容易才搬了過來。
楊毅只是搖了搖手,將“玄巖量天尺”重新掛在了“五色獅獒·甫辛”的身上,主要是其他牲口也背不動這口兵器。
“你們去那里找一找,看看有什么什么馬匹、馬車之類的代步工具,我們這四五百人若是只憑兩條腿到處跑,不等結界破除,便是累也累死了,這皇都什么都好,就是地方太大,往來行走太不方便。”
聽得楊毅吩咐,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瞧,不遠處就是一排“車坊”,還有幾座“鏢行”。
“車坊”就類似于車輛租借和售賣的場所,因為南城屬于貧民區,所以多有腳夫、苦力,這里的“車坊”做的也主要是運輸車輛的租借,這些黥面軍便是三五人一隊散了進去翻找,不多時就找來二十余輛完好的“太平車”。
這“太平車”呈長方體,車棚已經被卸了去,只有車轂、車轱輪等主要構件,車身四周木板被鐵鉚和木楔牢牢固定,兩側各有兩個木輪子,均由一段段的弓形厚“鐵瓦”圍鑲著輪邊。
兩邊的車幫是雙木條,雙幫的縱底木之間卡著車輪的鐵質橫軸,不影響車輪在雙幫之間轉動。四個轱轆轉起來,行駛中會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一輛“太平車”套上兩匹戰馬,坐上十來個人便是輕輕松松,只是稍有顛簸,索性只是代步,行走不快,并無影響。
另有五十人作為偵騎騎乘戰馬散開四處,彼此兩兩間隔三五十米,保證能夠隨時呼應。
短短半個時辰內,這零散的隊伍,便整合成一支警惕性極高的車騎協同隊,只是這“戰車”略顯寒磣了些。
“楊毅大人,你瞧瞧,我找到了什么?”
鄒彥獻寶一樣,推了兩輛披錦掛彩的“鏢車”出來,這“鏢車”貨運又有不同,因為物流運輸的需要,對于保存貨品的溫度、濕度都有要求,有時候還會有客人隨鏢,所以“鏢車”都算得上不錯的“商務用車”,既寬敞又舒適。
既然有車坐,楊毅也不愿意再騎乘“甫辛”,主要是一口一個“甫辛老爺”叫著,還得坐在它身上指點方向,總覺得怪怪的。
“紅月的傷勢如何?”
“沒有大礙,只是她剛剛破境不久,境界未穩,所以顯得氣息虛弱些罷了,我已經喂了她一些丹藥,調息一番即可,只是短時間內最好不要盡全力與人動手。”
楊毅當即調撥了一輛“鏢車”給沈天心等女眷,尤其是裴紅月明明身軀都在微微顫抖著,還強撐著身子要坐在戰馬上備戰。
“等等,楊毅!你要不要跟我解釋一下,這位姑娘是誰?”
裴紅月瞪著一對鳳眼,始終望著厲冰倩不放,兩人境界相當,武藝修為的差距也不大,只不過一個性格火辣,另一個則是冷若冰霜。
出于女人的第六感,總覺得這個貌若天仙的女子,跟楊毅似乎有些奇奇怪怪的關系,尤其是楊毅剛才腳步虛浮時,她下意識的主動攙扶的動作,未免太熟練了些。
“哦?你第一次見?是了,我去將軍府的時候,并沒有帶上她,這位是‘紅袖莊’的副莊主,也是厲莊主的千金,厲冰倩,因為某些原因,她一直寄宿在我那,原本是近期就要離去的,只是不趕巧,卷進了這場是非中。”
楊毅敏銳的察覺到了裴紅月的語氣不善,只能以息事寧人的態度,做了一些官方介紹,那意思好像說,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業務上有些往來,個人關系上可是清清白白的,你可千萬不要亂猜。
而厲冰倩卻斜睨了楊毅一眼,也不知是習慣使然,還是故意的,開口便拆臺道:“我可沒說過要離開,是你非要趕我走,明明住在一個屋里的時候還是好好的,突然成了郡馬爺,馬上關系就疏遠了。”
“什么叫做‘住一個屋里’?楊毅!你可沒跟我說過這些?你剛才偷偷摸沈天心的手也就算了,我也不是小氣的女人,好歹還叫她一聲‘沈姐姐’,可這個沒來由的女人,你都敢收進屋里了?”
裴紅月鳳眼一瞪,伸手就要去揪住楊毅的耳朵,她在將軍府里可是除了裴慶之外,身份地位最高的人,就算裴慶也只是“外戚”,并沒有皇族血統,而她可是真正的“李氏血脈”,所以她在府內自是任性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