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來了,現在還說那話?若不是你保證到了關鍵時候,‘陳師’一定會出手干預,老夫才不會浪費幾十年的時間在這里耗費著,從始至終,給魯某撐腰和底氣的,都不是小裴你啊!”
魯常恭看了一眼東北角的通天塔,此時依舊是聳立在那里,沒有半點動靜。
“塔托因走了,不過他走之前,已經選好了接班人,雖然因為一些意外,導致這個接班人與老夫失去了聯系,但只要逃出生天,我還是有辦法讓他服軟的。”
“但是老夫怕是救不回你了,‘圣王遺物’不能交予外人,你臨死之前,可以把你選定的接班人告訴老夫,老夫不沖你,便是沖著圣教的未來,也會一并做到。”
“呵,你以為我為什么那么渴求力量?因為我已經一無所有,我的接班人?我連個能說得上話的人也沒有……實在不行,就跟‘迦璃婆’一樣,自教中弟子選拔吧。”
裴之珩慘笑一聲,便是伸手直接戳進自己的心口下方,以極為血腥的方式生生剝離了那一枚“圣王遺物”,這是來自“大黑天”的“法相雛形”,居然是一根形同短匕般的黑色肋骨。
魯常恭走到裴之珩身邊,恭敬的將“圣王遺物”取到手中,小心翼翼的交由身后的木肢放進體內,又摸出一顆藥丸給他服用。
“這是上一代‘迦璃婆’制作的‘返命離魂丹’,是為必死之人準備的,大概是以為像老夫這么作死的人,遲早用得上吧。”
裴之珩想也沒想便直接吞服,那種生命流逝的感覺便戛然而止,反而有種清晰的“生命回流”之感。
“我還能活多久?”
“如果不吃藥,十天八天的也能活,但你吃了之后,便只能活三個時辰了,可幸的是,你不會死得那么窩囊,至少能讓你在三個時辰內保持七八成的修為。”
裴之珩卻是松了一口氣,再看向那被“木甲魁狼”圍攻的狼狽不堪的明心法師時,不由好奇的問道:“你的機關巫術真的能對付他?”
“當然不能,老夫剛剛只是在嚇唬他拖延時間,實際上這些‘木甲魁狼’固然可以消融他的法力,破解他的護體法門,但這老禿驢的‘滅法金身’太厲害,那些傷害也只是停留在肌膚表面上。”
“他便是站在那里讓老夫的‘木甲魁狼’隨便咬,也頂多是一些皮外傷罷了,正是要將它們說得厲害些,才能令他釋放強大的法力結界來,若不是多消耗他一下,你等會怎么護著老夫逃跑?”
“這家伙快要反應過來了,小裴,等會便交給你了,老夫找個機會便先走一步。”
魯常恭一本正經的摸著胡須回應著。
“我還是收回我剛才說得那句話,你果然是最令人厭惡的那種人。”
裴之珩捏了捏眉心,有種不愿意跟他說話的感覺,先一刻還覺得此人頗有一種“幕后英雄”的崇拜感,此刻便覺得是自己的錯覺,魯常恭不愧是最為陰險的“天邪教圣王”,十足的一個小人。
明心法師果然逐漸感覺到了不對勁,他散去周身的法力,僅憑堅強的軀體硬抗,卻發現這些“木甲魁狼”根本是傷害有限,頓時怒氣陡生,他感覺自己發了半天威風,跟一個小丑一樣,瞧著魯常恭那瘦高個子,便越加氣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