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對付這樣陰損詭譎之輩,楊毅完全不放心,還用柔絲鋼棉索將他牢牢捆在車上,甚至喂下了大量的“十香軟筋散”。
出于對“塔托因”的預言內容的敬畏,楊毅雖然不想干掉他,卻也沒想過要將他輕易放走他的意思,畢竟兩人之間的仇隙不小,便趁著他法力空虛的時候,強行制住了他。
“裴家女婿,楊少俠!好賢侄!我們好好說話不行嗎?你給我松開,老夫想要小解……”
“你別跟我玩這套,魯常恭你是什么路數,我心里可太清楚了,沖著‘裴之珩’的面子,我也不想要你的性命,但是輕易放你走也是不可能的,這樣吧,你‘自贖’吧。”
“什么?”
“不懂嗎?你看看那邊囚車里,都是江湖上各派的精英弟子或是長老,我這么辛苦帶著他們作甚?就是為了讓他們的門派里拿贖金來放人,你怎么說也是江湖一大派的‘圣王’,若是讓教中之人來贖你,便有些不好看了,你還是自己把自己贖了吧。”
楊毅潛臺詞就是,“像你這么混蛋的人,估計也沒什么朋友,還是自己拿點好處出來吧,省得我浪費力氣帶著你到處跑。”
“什么‘自贖’?說的那么冠冕堂皇,你這分明就是搶劫吧!”
魯常恭氣得翻白眼,他堂堂“天圣教·六圣王”之一,什么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
“誒!你這老頭說話,可就不講理了,‘皇都崩壞大亂’是不是你們干的?那里是不是危險重重?你是不是差點死在里面?是不是我救了你?我是不是要受到牽連?找你要點保護費應不應該?”
“賢侄若是這么說話,倒也是個理。”
眼見楊毅紅著眼睛越說越狠,自覺心虛的魯常恭只能尷尬一笑,他沒有料到過自己會落在楊毅手上,但也知道若是沒有“裴之珩”這層關系,自己肯定是活不了,不沖別的,就沖自己的木甲機關“失手”造成趙春鶯的死,這個楊毅就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既然‘魯圣王’懂得事理,我們便捋一捋吧,先從‘聽音小筑’開始,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便是因此結下梁子,趙春鶯這條性命要不要賠?”
楊毅直接自大須彌指環中抽出“魎皇刀”來,雖然未催動勁力,但這把刀依然鬼氣森森,充滿了咒怨之力,楊毅只是頓在魯常恭的耳邊,此時如同普通人一般的魯常恭便只覺得頭腦混脹,猶如陣陣在耳邊陣陣鬼哭,一股死亡的恐懼籠罩全身。
“賢侄想要老夫怎么賠?”很顯然,魯常恭是怕死的,越是實力高強,心思沉重之人,便越是惜命。
“我看你身上也沒什么全乎零件,少胳膊少腿的,非要把自己改造成這般模樣,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魯公機關術’的傳人嗎?”
楊毅掀了掀魯常恭的衣袖,本想說讓他先賠一條胳膊,先見見血,也好慰藉趙春鶯的在天之靈,卻沒想到魯常恭衣袍之內,大多都是木甲機關構成的,他的血肉軀體占比不到三分之一。
“賢侄似乎是在嘲諷老夫?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出身在一個安穩的普通家庭……我雖然是世家出身,但是魯家精通的機關術,并不是什么高深武學,只能算是一門奇淫巧技,在呂梁風的‘建兵機關術’成名之前,甚至少有人知道我們魯家。”
“但是我的父親卻是個瘋子,他為了讓我能夠完美繼承家學,也為了向世人證明‘魯公機關術’的強大用處,他硬是將我斬去手足,一點一點的將我改造成了這般模樣,我的確在這種壓迫之下,將‘魯公機關術’發揮到了極限,但我并不感謝他,甚至有著深深的恨意!”
“他不是喜歡‘機關術’嗎?我便修行巫法,與‘機關術’結合在一起,將他制作成了永恒的‘木甲機關人’,這一下他該高興了吧,因為我如他所愿,在機關術上的造詣,已經超越了所有先人。”
寥寥幾句話,便讓楊毅了解到了魯常恭“黑暗”、“悲慘”的童年,同樣是繼承家學,厲冰倩就幸運的多,至少完美修行“滄海神訣”不需要將軀體改造成機關。
“我知道賢侄的意思,我雖然有不少寶貝,但大多都是收集來煉制‘機關木甲’的材料,你也用不上,倒是有一件兵器,你或許用得上。”
楊毅眼前一亮,便知道魯常恭所說的,正是曼婆婆提到過的“劇喉”,便在魯常恭的提醒下,小心翼翼自他胸腔打開的空間里摸出了這把短劍匕首。
“這‘劇喉’乃是最純粹的毒藥巫術所煉化,上面可有著‘弒神之力’,天下間能對‘神明境’強者產生傷害的東西不多,這便是其中之一,最難得的是,這上面的劇毒之力,有時候也并非需要通過直接傷害生效。”
魯常恭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