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在。”
“跟我上車吧,這一路上可要抓緊時間修行。”
楊毅將“劇喉”與“玄鐵劍法專精寶石”往杜大勇手里一塞,便邀著他上了另一輛鏢車休息,自然趕車的就是由俏生生的三名剛剛換上親兵裝束的“勛貴千金”。
馬蹄聲陣陣,車轱轆聲滾滾,一齊向著西面遠去……
“報!將軍,前面就是杏山范圍了,再有兩個時辰,即可到達皇都城下。”
前面偵騎回轉,向著張陽稟報。
張陽此時的形象可謂狼狽之極,身上的甲胄殘破不堪,看得出來經歷了一場惡戰,頭盔都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一桿“張”字大旗早就不見了,整支隊伍,只剩下代表“衛軍標識”的一桿“火鳳旗”。
跟隨在他身后的衛軍也都是神情疲憊,無有戰意,許多人不時的向后看去,生怕那些強大的“飛虎軍”又追了上來。
“那便繼續東進,大家忍一忍,堅持一下,只要到了皇都,憑借城高墻厚,必然能夠阻擋龐賊,而且城中多有酒食,也可令眾將士解乏。”
張陽揮了揮手中將劍,企圖用即將安穩的局勢讓眾人繼續跟隨,只是他一回頭,看見這七八千人的惶惶之色,心中便是一股難以自持的憤郁。
“將軍,不能再急行軍了,便是我們人吃得消,這些戰馬可都吃不消了,沒有了戰馬,身后那些‘飛虎軍’追來,我們可怎么辦?”
立即有人向張陽進言,的確,經過江上惡戰,又是一路急奔將近一日夜,這些戰馬便是站立都有些馬腿發顫,別說再急行兩個時辰,便是再走上兩個時辰,都有可能隨時暴斃。
“張將軍,可不能停啊!后面那些家伙如何兇狠厲害,將軍怎能不知?連御江關在我們手中都未曾守得半日,若是在此時停下,被他們追上來,豈不是要全軍覆沒?”
“將軍,還是繼續往皇都撤吧,能走多少走多少,走不掉的,便讓他們留下來阻一阻敵軍也是好的。”
眾多參將頓時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起來,令得張陽本就沒有多少主意,現在變得更加混亂了。
“好了,別吵了!本將軍決定了,先去杏山下的‘糧甕’休整片刻,看看那里有沒有能夠給戰馬喂食一把的陳舊糧食,然后再往皇都撤。”
張陽沉吟片刻,還是做出了個折中之舉,這樣一來,似乎人人的擔憂都能兼顧到,卻不知道,他這種“折中”的辦法,卻是為將者的大忌。
張陽為什么會在明明占有優勢的情況下,在“御江關”中連半日都未守到,便兵敗如山倒,一潰千里,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沒有自身為將者的主見,想要聽取部下的意見時,又因為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想法,反而不知該聽從誰的意見。
這些掌軍、部使都是在軍中混跡十數年的老油子,每個人想著的都是自己這一股小勢力的利益,所以他們的意見也都是根據自身的利益出發而提出來的,張陽沒有統籌大局的能力,也沒有震懾群將的威力,最后連拿主意的魄力也沒有了,焉能不吃慘敗。
“將軍英明!這樣一來,我們回到皇都,還能借此向官家訴苦,至少我們可是在杏山下抵抗了敵軍,無論是待了多久,哪怕是片刻,那也是態度問題,我們可是有著堅決與敵軍對抗的決心了不是?”
滿足了某些小團體的利益后,便會令他們大吹法螺,讓張陽有種飄飄然的感覺,好像這個決定真的很正確,絲毫沒有從戰爭局勢上去判斷指令的對錯,而是靠自我臆想來斷定,這樣的為將者,即使沒有犯任何錯誤,也是一個會將部隊帶入深淵的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