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常德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呵斥眾人再加把力氣就算無法追擊到敵人,但只要把大軍前進的道路鋪開來,便也算是一件大功了。
進入“土德廟”區域,那十余座“糧甕”便赫然在目,眼見兩股敵軍早已敗退的不見蹤影,呂常德不得不頹喪的一摔騎鞭。
“呂部使,還追不追了?”立即便有校官詢問。
“追追追,追個毛啊!連根毛都看不到了,這里十余座‘糧甕’萬一有埋伏怎么辦?回頭大軍經過,遭遇敵襲,還不讓龐帥把我的皮都扒了?”
若不是騎乘“虎梟”不太方便,呂常德恨不得一腳將這個不長眼的校官踢下去。
“給我去各個‘糧甕’之中搜尋一番,務必要細致入微,不要放過任何一處地方,這地下也給我仔細檢查,是否會有什么地道、暗門之類的,千萬別錯漏了!”
呂常德指派手下立即去排除障礙。
先鋒官的一大職責,那便是“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為后面大軍行進趟出一條可以持續進發的路線來。
同時也要排除一些潛在的危險,尤其是像“糧甕”這樣容易藏兵的地方,更是要重點排查,遇到一些偏激的先鋒官,很可能要將這些“糧甕”全部摧毀后,才會繼續前進。
呂常德或許武藝不算多么高強,但是在軍略事務上頗有責任心,并沒有因為到手的軍功而疏忽大意。
兩千“飛虎軍”立即散開,打算去搜尋那些“糧甕”,眼見他們就要接近“糧甕”,忽然斜刺里殺出一隊人馬,速度極快,他們手中舉著火把,迅速繞過其中一座“糧甕”,朝著呂常德的方向殺來,口中呼喝叫罵,聲勢浩大。
呂常德嚇了一跳,瞧這支奇襲的“火鳳軍”數量足有上千人之多,他連忙呼喊周圍的“飛虎軍”聚集過來,徐世忠卻是擦著“飛虎軍”的邊沿迅速改變方向,好似調轉了馬頭,又躲到了另一處“糧甕”后面。
只是天色昏暗,極目處不超過百米,即使有火把照明,也看不真切,尤其是徐世忠部將人馬隱藏到“糧甕”之后便熄滅了火把,更是搞不清楚他們是走遠了,還是藏在那里。
呂常德微微皺眉,他雖然很清楚“火鳳軍”的戰斗力,但卻不敢貿然前進,他只是來混軍功的,并不是來殉職的,沒有必要冒著生命危險追進未知的戰場中。
“你們這一隊人馬先過去,小心一些,仔細搜查那處‘糧甕’,若是沒有埋伏,便先將‘糧甕’占領,算是有個落腳去處。”
呂常德想了想,自覺先前那般好的機會,“火鳳軍”也沒有真個偷襲,許是虛張聲勢之舉,前面兩批人馬那手軟腳軟的模樣,就知道這是一支已經被趕得無法作戰的疲憊之軍,便大著膽子,只用小股隊伍去占領‘糧甕’。
哪知道這一小股“飛虎軍”才剛剛靠近“糧甕”,呂常德便聽到身側一處亮起火把,忽有人馬嘶吼之聲,連忙望去,只見“火鳳軍”再次沖了過來,卻是從另一處的“糧甕”后面轉出來的。
“怎么回事?居然還有伏兵?”
呂常德自覺大部分兵力都在周圍,并不害怕這支“火鳳軍”的偷襲,便要擺開陣勢,與這股隊伍真刀真槍的干上一場。
卻不曾想,徐世忠部根本不給他硬剛的機會,隊伍迅速轉向,往那分離出的小股“飛虎軍”沖了過去,而且這次速度變得更快,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沖到了那小股“飛虎軍”的背后。
這支未曾來得及退回陣勢內的小股“飛虎軍”,被速度極快的徐世忠部一沖,便立即潰散,僅僅幾十騎罷了,在這一千六百余輕騎的踐踏之下,根本沒有一個人活下來,連同那數十只“虎梟”都紛紛被踏做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