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位故人向我打聽,我隨口一問罷了……還是先想想如何迫使烈陽軍退兵吧。”
“可惜,還是跑了一個,軍帥,我們的行蹤怕是瞞不住了,現在怎么辦?”
徐世忠騎著“奔雷駒”跟了上來,他眉頭緊鎖,并沒有因為一場大勝而放松警惕。
楊毅現在不比在北疆時候,那時候他們缺兵少糧,手中又盡是騎兵,可以充分發揮游騎戰術,以襲擾為主,大范圍的運動,尋找敵軍包圍圈的間隙。
此時楊毅是在主場作戰,主要目的是盡可能多的殲滅敵軍,減少京洲府郡的損失,同時為被圍困的皇都減輕壓力。
當然,如果他足夠強,也可以直接殺向皇京城,在城下與古烈滿都拉的烈陽大軍展開決戰,但僅從目前的實力對比來看,那純粹就是在找死。
再加上他現在既有步弓手,又有輔兵大隊,還有輕甲步兵隨行,已經是成建制的軍團,無法單純的從運動戰中窺視敵軍破綻來擊敗敵軍,而是需要用一場又一場推進戰的勝利,來終結這一場戰事。
“通過這一場速勝,我們大概有兩到三天的休整時間,接下來要利用小股部隊持續向皇京城行進,試探敵軍,只不過要先將速度慢下來,既然已經暴露了行蹤,也就沒有必要遮遮掩掩,先看看敵軍能騰出多少兵力來照顧我們,我也好從而推測皇都的情況。”
楊毅略微沉吟,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飛虎精騎的優勢很明顯,可以分出幾個千人隊,迅速往皇京城西線一帶散開,碰到小股敵軍就發動奇襲,碰到大股敵軍就可以向本陣求援,務必要在短時間內,讓烈陽軍注意到我們,從而給皇京城分擔壓力。”
“屬下直言,軍帥這樣做很危險,連皇京城那般森嚴防衛,高手眾多,也被壓制的喘不過氣來,烈陽帝國必然是傾巢而出,一旦打定主意將我們消滅,我們可沒有堅城憑依。”
徐世忠說出了心中的擔憂,他常年在北疆作戰,非常清楚這些北疆異族一旦糾結在一起,會爆發出怎樣強大的力量。
“我自然知道,可是這個關鍵時候,大乾王朝還不能倒下,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何況與戎狄之間的仇隙,已經大到足以讓龐世元都放棄自己的野心,便可清楚,一旦烈陽帝國吞并王朝,我們乾人將進入幾乎要絕種的黑暗時代。”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沒有哪一個人是無辜的,如果不是勛貴集團私心太重,既要得勢,又要奪權,弄得民怨沸騰,也不會讓官家痛下狠心‘借刀殺人’,如果不是官家掌控欲太強,不想成為傀儡,也不會讓局勢惡化到這一步。”
“哪怕是最普通的大乾百姓,也不能說是無辜,如果他們還能繼續忍耐,也不會讓王朝的弊病暴露的這么快……當然,誰站在自己的立場上,都不能說是有錯,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對錯之分,有的只是利益沖突罷了。”
“能力越大,責任越重,我辭官歸去,為得就是不想承擔這份責任,可兜兜轉轉,還是被卷了進來,老徐,這天下間的事情,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才叫真正的勇氣,如果什么事情都在算計利益得失,終究有一天,將自己的性命都算進去。”
楊毅意有所指,好似說得就是“李玉”本人,她輕踢“烈陽龍駒”,讓速度緩緩提了上來,“墨羽營”也逐漸加快速度,在夜色全黑之時,回到了杏山兵營中。
經過這一日的時間搶筑修建,杏山兵營已經有了規模,呂常德帶著五千輔兵大行工事,他或許打仗確實一般,但在冀洲服役的軍官,沒有哪個是不善工事的,因為“飛翼鎖”本身就是非常精密的機關造物。
忙碌了一天,三萬兵馬安靜的在營寨中休息,連楊毅都沒有精神出來巡視,直到清晨時分,他才進入帥帳中處理軍務,呂常德已經連夜將昨日戰事的軍報都準備好了。
楊毅拿起軍報開始,斃敵的數字等戰果,楊毅的眼睛都是一掠而過,重點看得是最后的戰利品清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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