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毅提著“牙錘”,放緩速度,向著西線大營靠近,他這支軍隊早在幾十里外便被西線大營的“山原紅”發現了,此時自有一股人馬迎了出來,為首之人正是古克莫罕本人。
楊毅手中抓緊“牙錘”,有一種立即沖上去拿下對方的沖動,但轉念之間卻又放松了兵器。
此時夜色深沉,在月光照耀下,將這支“丟盔棄甲”,狼狽無比的重裝步軍的影子拉得老長,雖說不至于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但視線絕對算不得多好,古克莫罕睜著一只獨眼,瞧著赫那赤十數息,才用一副難以置信的語氣開口。
“赫那赤,這是怎么回事?兩天前便陸續有戰兵迷失而返回……你的人馬去了哪里?”
“大王恕罪!請用赫那赤的人頭血祭全軍!”
“赫那赤”拋下牙錘,戰戰兢兢的單膝下跪,他一跪下,他身后的士卒全都低著頭跪了下來,這些喬裝的士卒,雖然“衣衫不整”,臉上污泥遍布,但依稀能瞧得出來一股精悍的軍勢來,是一支久經戰陣的強軍。
“你先起來!跟我說明情況,有沒有罪,容我再行定斷。”
在巨大的震驚之下,古克莫罕沒有起疑心,僅剩的那只眼睛中卻散發出深沉的狠毒,言語之中已經有了輕微的顫音,全部的怨憤已經集中在了“赫那赤”的身上,只要有一個回答不對,很可能就將“赫那赤”當場斬殺。
“大王,我們才剛剛出營不到一日,便在路途上被乾軍夜襲,足有數萬人來攻,一時間將我們大軍殺散,屬下奮勇殺敵,才殺出一條血路,帶領大隊人馬在京洲西南一帶駐足休整。”
“軍情緊急,屬下不敢休整太久,又急起大軍沖擊楊毅的包圍圈,幸得朝魯胡蘭達奮力突圍,我們終是將楊毅殺了個大敗,不曾想回轉之時,又被奸人所害,他將我們引入了楊毅的陷阱之中,突遇江水漲潮,一場大水淹了全軍,許多坐騎和勇士們當場溺斃,只有我們這數千人突圍而出……大王,屬下該死!”
“赫那赤”聲淚俱下,畢竟那是他全族之人的性命,怎能不令他泣血顫聲。
“嗯?你說的奸人是怎么回事?你認出是誰來了嗎?”
“那人扮做‘馴鷹人·圖雅拉’,將我們誘騙至楊毅的包圍圈中,等我們發現之時,已然晚了,只瞧見他背生雙翼眨眼間便飛走,而頓時乾軍四起,江水大漲,卻是不知那人是誰……可憐我的朝魯好兄弟,為了掩護我們突圍,被楊毅軍數將圍攻,想必已然沒了性命。”
“赫那赤”一邊嚎啕大哭一邊清晰的說話,能讓他這樣的鐵血硬漢都控制不住情緒,可見這一場大敗是多么凄慘,這一戰幾乎讓“赫那赤”全族覆滅,就算能僥幸活下來一些人,也必然要被其他部族兼并,他這一支部族已經算是消失了。
楊毅這番說話里,九成都是真的,只有一成是假的,從他們身上重甲被大水泡過的痕跡,不難看出,的確是經歷了一場“水戰”。
倘若“古克莫罕”仔細辨認一下那些士卒的面容,便會逼得楊毅立即發難,盡管楊毅知道作為“烈陽帝國”的繼承人之一,古克莫罕肯定也有護身法器,自己就算全力出手,也未必能拿住他,但是比起被當場戳穿,該冒險硬闖時也得硬闖。
但性格多疑的“古克莫罕”這時候卻鬼使神差的沒有將注意力放在“赫那赤”的身上,因為“赫那赤”描述的戰斗經歷,盡管聽起來有些“離譜”,可卻是讓他覺得非常真實,反倒是那個突然“背生雙翼”的家伙格外令他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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