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少安依言所做,果然得到一片巴掌大小堅韌的皮膚,只是那皮膚的手感卻不像是人皮,而是一種未知的獸皮。
童少安咬破手指,將血浸潤其上,果然便見到一個個的蠅頭小字,通篇都是“汲陰大法”的修行口訣。
“你過來,將手掌的勞宮穴與老夫的膻中穴相合……”
似是做了某種決定,邱索緩緩說道。
當童少安將手掌放到了邱索的胸口,頓時便感覺到一縷縷若游絲般的陰寒真氣渡入體內,頓時驚慌不已,他修煉了“玄煞蝕骨經”,最懼異種真氣相沖,兩者若是無法相融,必然丹田震蕩,反激得“玄煞真氣”快速積蓄,那便是速死之法。
“小娃娃別動!先前你與那閹人所話,老夫俱已聽聞,老夫雖不知‘玄煞蝕骨經’是什么路數,但‘汲陰大法’所攝真氣都是純陰輕柔之力,可與天下萬般武學相合,料想叫了這個名字,也不是什么純陽剛正的武學。”
果如邱索之言,他體內原本空空蕩蕩的經脈,在經過“純陰真氣”滋潤過后,只感覺一股清涼,經脈中流轉的“玄煞真氣”也沒有與其相沖,反而逐漸相融。
自知已無活路的邱索,當即一心求死完成所謂“最值得的死法”,等童少安熟悉之后,放開身體的關防,他當即逆轉“汲陰大法”,一身醇厚的陰屬內力源源不斷的渡入童少安的體內,頓時將童少安周身經脈漲得難受。
童少安原本就是達到先天境的修為,只是在詔獄二層待了十余日,修為逐漸跌至谷底,此時得到這股真氣相助,逐漸便恢復原本修為,而且其勢不止,在結合了“玄煞蝕骨經”之后,純陰內力就好像一層濃厚的“裹層”,將“玄煞真氣”緊緊包含在其中。
純陰內力對“玄煞真氣”就好似有著“凍結”般的效果,詭譎的“玄煞真氣”被“純陰內力”隔絕了與經脈的接觸,童少安被“玄煞蝕骨經”困擾的蝕骨之痛,也就大大減緩,雖然還是能夠感覺到“玄煞真氣”在不斷壯大,可直到完全轉化這些“純陰內力”前,他都不會再懼怕被腐蝕筋骨、化作膿水了。
“哈哈哈,好好好!我這一身的‘汲陰魔功’也算有了第二個傳人,你還有位師兄,是當朝執宰潘宏的兒子,小時候我見他性格乖戾、囂張跋扈,料想是個上好的魔門傳人,可沒想到越是長大了,越是講起了規矩,瞻前顧后,不敢妄為。”
“你日后若是碰上,替老夫好好敲打敲打他,什么狗屁宗族安穩,世襲基業,那都是朝廷的一紙文書,只有命才是自己的……”
一代魔門高手邱索說著說著,便是閉了氣息,他主動求死,功力耗盡之后,猶自不停,直到燃燒靈魄,命數耗盡而亡。
童少安怔怔的不敢做聲,他不知道該對這位未知姓名的魔門高手如何稱呼,要喊他一聲“師傅”倒也不必,那只是邱索臨死之前自己這么認為,童少安可從來沒有答應,兩人間充其量,只是做了一場互助的交易。
至于那位便宜師兄的身份,倒是讓他眼前一亮,“當朝執宰”四個字,有如鳴鐘震耳。
“咔咔咔……轟!”
一陣劇烈的軸閘聲響起,隨即便有數百人涌進兆宇二層,這數百人皆是隨殿侍衛打扮,他們不顧二層中的臟水弄濕了衣襟,分列兩旁讓出一條道路來。
潘宏舉著一卷“圣旨”快步走了進來,人還未至,便已高聲宣布道:“圣皇登基,君臨天下,特大赦諸刑,凡能在此役建功立業者,當既往不咎,另有重商……”
童少安聽聞圣旨,跪在水牢中興奮的在發抖,他萬萬想不到自己的運氣這么好,同時看了一眼身邊已然死絕的邱索,若是他知道只要再熬半柱香的時間,就可以釋放出去,這位魔門高手一定會非常后悔先前的行為吧?
……
庫圖克雙目已然有了驚懼之色,在他看來,原本要在“火咒神術”之中化作飛灰的楊毅,此時根本沒有任何損傷,施施然的從大量白色蒸汽之中走了出來,仿佛先前只是進行了一場無效的攻擊。
庫圖克驚訝不已,那可是連一座大山都能燃燒為黑灰的強大“火咒神術”,可是楊毅居然毫發無傷,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庫圖克連忙摸出了一顆金色的藥丸,正要塞進口里之時,忽然間一把“飛刀”好似劃破虛空一般,突然便出現在了自己手掌之上,他這才想起來,他已經是處于毫無防護的狀態,身上的“法力護盾”早已被呂梁風的一發“十八弓·轟天雷弩”給擊得粉碎。
“噗”的一聲響,被“小李飛刀”命中手掌的庫圖克慘叫一聲,不由自主的手掌顫抖,那枚珍貴的“黃金淚”便向天上拋了去,此時一聲鷹唳響起,如同一陣旋風飛過,“薩爾達那”及時的叼走了那顆“黃金淚”。
“不!”
庫圖克憤恨的呼喊著,想要再次化作黃煙去追逐“薩爾達那”,奪回那顆“黃金淚”,卻不想腳下一陣“泥濘”,運轉的法術直接無法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