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雄頓時脊背生寒，沒想到自己還是看低了對方。
“……我的來歷無需你猜測，到了時候，自會告知你。”
楊毅眉頭一挑，不知道為什么凌雄這么懼怕“巫師”，而且還猜測他來自東海，伸手一招，便將那條長凳搬來，讓他們好好坐下說話。
凌雄與兩名小弟只能齊刷刷擠坐在那條長凳上，一邊低著頭，一邊又偷望著楊毅。
楊毅沒有對楊燦和劉偉兩人用什么手段，實在是兩人的實力過于低微，才內息境的水平，凌雄放在江湖上也能算是個二流高手，卻始終帶著兩個小弟，說明的確算得上是講義氣。
“我來問你幾件事，你需要好好作答，若是有心隱瞞，別怪我當即讓你腦袋搬家。”
楊毅一掌翻轉，凌雄頓覺脖頸上好似有道鐵環收緊，強烈的窒息感以及利刃割裂脖頸的錯覺傳來，令他連連點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便中了對方的咒術。
被“黃金淚”強化后的楊毅，在巫法之上的造詣，已經遠遠超越了普通的“巫師”范疇，隱隱達到了“巫尊”的地步，他自稱一聲“本尊”，也是要給幾人一種實力上的壓迫感，令他們不敢造次。
“能不能給本尊弄一艘大船去東海？”
楊毅發問，這三人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搖頭。
“巫尊大人，不是我們不愿意，實在是沒有。”
“哦？你們不是江上水匪嗎？怎么弄條大船出海都做不到？”
“巫尊大人有所不知，這東海、南海一帶早已被各路海盜封鎖，這些海盜本領高強，勢力龐大，不但能夠驅使海中妖靈，還與水族結盟，盤踞在星羅群島一帶，甚至得到了奈安國、東桑國等海國勢力的資助，其戰力之強，連王朝官軍都只能龜縮在內陸之中。”凌雄連忙介紹道。
“不僅如此，泉州、臺州實際上已經有一部分被海盜侵蝕，他們的宗族勢力交錯復雜，早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但壟斷了走私貨運的生意，而且將每一個出海口都劃歸自家領地之中，連朝廷都拿他們沒辦法。”楊燦繼續補充。
“黑鱗魔鯊旗的向東臺牛不牛？坐鎮南海這么多年，卻是被打得節節敗退，現在好像都被關起來治罪了，可是那又有什么用，不過是朝廷官員間互相推諉罷了，失去了向東臺，海盜們更加猖獗，前幾日攻打泉州的東霞府，幾乎全境失陷，而朝廷最大的造船坊就在那里。”
劉偉嘆了口氣，似乎東霞府失陷，對他打擊很大。
“如今別說我們了，您就算到南都洛陵去找朝廷上峰，也弄不到一艘出海的大船，這些海船早已被海盜們控制在手中，就算朝廷有心建立秘密造船的所在，那些無所在不在的宗族勢力，便會悄悄的將消息透露給海盜們。”凌雄繼續道。
“不用幾日時間，海盜就會沿著海岸線攻打船坊，目的就是為了完全占據海上優勢，朝廷沒有船，又不會水中呼吸的本領，自然是奈何這些海盜不得。”楊燦跟著道。
“實不相瞞，我祖上就是江州吉安府有名的船工，在這些海盜控制船坊之后，我們一家人再也無大船可造，家族便逐漸沒落，到了我這一代，只能跟著大哥在江上討生活了。”
劉偉道出心中遺憾，楊毅也明白他對東霞府的造船坊為何心心念念，這代表他們這些王朝治下的船工們，徹底失去了飯碗。
“這么說來，本尊想要出海，便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也并非全然沒有，這些海盜攻打東霞府這些地方，并不是為了占據領地，一來是為了劫掠，二來就是為了摧毀船坊，實際上不會待多久，他們的海船應該就停在泉州東南一帶的海岸線上，若是巫尊大人及時趕到，也能搶下一艘海船來。”
凌雄眼珠一轉，便想到了一個主意。
“這可不行，海上行船，不比江中行舟，需要水手齊心協力，才能使得動大船，那些海盜浸淫此術幾百年，便是大人搶了海船，也很快會被海盜們在海上擊毀，除非是有一艘戰力超群的大海船，類似于五大海盜首領座船那樣的存在，才有可能避開海盜們的封鎖。”
楊燦也不知是不是沒聽出凌雄的意思，實誠的給出了補充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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