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領掂量了一下紋銀的分量,十分滿意,但是這里來來往往的府軍、差役特別多,他也不能直接放行,該走的流程還得走。
楊毅站在告示牌前在看官府貼出的告示,越看越是皺眉,等吳安全打點完了,過來請他上車的時候,這才點點頭重新坐回車上去。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來自哪里?”
正準備進入城中的楊毅,忽然被一隊差役叫住,為首的人身穿五品官服,腰間懸著一把將劍,身材矮小,還有一對齙牙。
“葉郡尉!這只是一隊路商,想在城里休整幾日,兄弟們已經巡查過了,沒什么可疑的。”
先前說話的府軍頭領連忙行了個官禮,顯然這名趕來的官員是他的頂頭上司。
“你又拿了不少銀子吧?現在是什么時局?什么阿貓阿狗都敢隨便放進城中嗎?若是出了亂子,要拿你的頭來平亂嗎?給我滾一邊去!”
這名“葉郡尉”個子不高,但是脾氣不小,一腳踢在那府軍頭領的膝蓋上,踢得府軍頭領連忙一瘸一拐的躲開。
“我再問你一遍,你叫什么名字?來自哪里?到我們桑溪郡中,要做什么事?”
葉郡尉直勾勾的盯著楊毅,想從他眼里看出什么東西來。
楊毅無端的就感到一股厭煩,耐著性子回答道:“我叫楊明遠,來自北州,因戰亂全家南遷,打算來此做點小生意,聽說‘風泉府·桑溪郡’的茶葉不錯,打算來摸一摸門路。”
“北州的?難怪女眷中還有異族女奴。”
葉郡尉向楊毅所在的車廂里瞧了一眼,他先前就是在遠處看到楊毅車廂中的三名女子不像是大乾人士,故而刻意上來盤查,只是對楊毅的話不置可否,顯然沒有全信。
葉郡尉走到“裴紅月”所在的另一個車廂中,正準備掀開車簾查看里面的情況,卻被楊毅搶先一把按住手臂。
“家妻病重,受不得風,還是不用看了吧。”
楊毅不想讓“裴紅月”被人隨意觀看,就算流落江湖,也想盡量保持她的“郡主”體面。
“你說不看就不看嗎?萬一有什么諜子混進城去了怎么辦?”
葉郡尉明顯不給面子,直接甩開楊毅的手,執意要掀開車簾。
“這桑溪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嗎?為何害怕他人進入城中?葉郡尉到底是怕敵軍的諜子,還是怕什么其他人?”
楊毅冷笑一聲,雙手背后一頓冷嘲熱諷起來,他從剛剛的“告示牌”上就看出來了,這里的“桑溪郡”官員,幾乎都成了地方勢力的保護傘,故意曲解朝廷賑災的政策,將普通的難民惡意賣給地方勢力為奴。
這不僅僅是在發國難財了,簡直就是在發人命財,因為不將這些難民逼到絕境,他們是不會甘愿為奴的,而想要將他們逼到絕境,那必然是有著大量的死亡前提,這樣一來,不用說,肯定朝廷撥付的幾筆賑災款也沒有落實,否則桑溪郡外,不會像現在這般,如同人間煉獄。
“大膽!你敢公然挑釁朝廷?來人吶,給我將這些人拿下,這些人一定是北疆烈陽帝國派來的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