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劍痕在楊毅背后出現,長約尺許,只是輕淺的傷痕,卻足夠讓紅色的血液浸潤他大半的衣衫,好在楊毅的“九陽真氣”有極強的療愈功能,再加上“同命蠱”的作用,只是幾個周天搬運,便讓這道劍痕彌合。
楊毅心中有點不高興了,他只是出手嚇唬一下“陶疏影”,這位“左司隸”大人卻真的動手見血,若非他此行還有其他事情要辦,真想跟她撕破臉,直接在這里大干一場,看到底誰能贏得過誰。
“今天楊某拖家帶口的也不太方便,改日再向梅大人討教,至于梅大人說的事情,我肯定會記在心上。”
如此一想,楊毅就不愿與梅孤鴻多動干戈,在“御江關”外與肖不平一戰的經歷,還是歷歷在目,不管怎么說,僅憑剛才受得這一劍,楊毅便知道,梅孤鴻的戰力肯定在肖不平之上,甚至連“饕餮大法王·朱完”也未必是她的對手。
何況這還是在“郡城”之中,尚且不知道有多少“南鎮撫衙門”的人在埋伏在周圍,此時與她相斗,殊為不智,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先應付過去再說,等辦完正事,回過頭來再收拾她。
楊毅客氣幾句,便要離開,反正正事也談完了,該見得人也見過了,兩人確實“三觀不合”,也沒必要強行待在一起共事,互相不干預,自己干自己的事情就完了。
“慢著,你不是說要在‘盛元閣’請客,讓我及時參加嗎?我還從沒見過,客人都到了好幾日,主人還在外面不疾不徐趕路的宴請,這上下三層數百人可是等了你好幾天的時間,現在見也見過了,麻煩你走得時候,把帳付清了吧。”
楊毅聽得嘴皮一抽,頗為心疼,這盛元閣中,足有兩三百人,就算他不差錢,那也是一筆極大的開銷。
“花錢消災吧,回頭等我修行完畢,將你剝光了衣服吊在桅桿上,在江南四州每處都去轉一圈,好讓你知道楊毅大爺的厲害。”
楊毅心中暗想,只得咬牙下樓,他不是打不贏梅孤鴻,若是拼盡全力,梅孤鴻就算還有殺招備用,楊毅也未必會輸,但是這樣一來,無論是營救楊家族人的事情,還是“招募河工”的任務,肯定都要破產。
他已經不是一個腦子一熱,純憑血氣上涌,看到哪處不滿,就跟哪處開炮的小年輕了,作為一名出色的將領,首先便是要足夠冷靜,要能審時度勢,以大局為重。
楊毅來到柜臺,正要付賬,忽然大堂中的聲音微微一弱,一個彈唱的女子聲音入耳,楊毅不由好奇的望了過去,頓時便瞳孔一縮,望著那女子怔怔出神。
“客官?”
“……掌柜的,那女子彈得什么東西?”
“哦,客官是外地的,聽不懂我們這里的特色小調也實屬正常,這是‘江州評彈’,用得也是江州土話……”
“老子是問你她手里彈得那件樂器是什么東西!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楊毅頓時眼睛通紅,先前還安慰自己“凡事以大局為重”,可當他看到那彈唱女子手中的琵琶似曾相識,猛然想起,這是與“楊黛草”一起失蹤的隨身樂器,據說還是她母親在教坊司中所用,她一直不曾離過手。
“這這這……客官別動手!”
掌柜的嚇壞了,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
“都……叔叔,我們回來了。”
楊燦這個時候進得門來,卻看到楊毅要暴揍掌柜的一幕,頓時也愣住了,不知該說些什么。
滿酒樓的聲音忽然再次一沉,整個酒樓頓時只有一層的小高臺上,還有“咿咿呀呀”的女子彈唱聲,顯得無比詭異。
忽然有人指著楊燦大喊道:“楊毅!他就是楊毅!”
數百人頓時抄起兵器,紛紛掀桌子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