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這樣兩種不同性格,或是多種不同性格出現在一具軀體內的病例有很多,但幾乎是無解的,他們不像是連體嬰那樣可以通過物理手段切割,這種‘自我意識’都只有一個,只是表達方式不同罷了。”
涉及到神魂、性格變化這樣玄奧復雜的層面,“裴紅月”已經試圖用最簡單的話語表達清楚,但是農巴和阿蘭朵還是滿臉“你在說什么?我在哪里?剛剛有誰在說話嗎?”這樣的表情。
“我懂了,人格分裂?行吧,只要人沒變就行,比起成為一具活死人,或者是被海坊主那種妖怪奪舍,這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了……但是就算如此,她也不應該攻擊身邊的人啊?”
楊毅摩挲了一下下巴,一副“我都懂”的樣子。
“這大概是‘惡’的那一面變現的過于激烈了吧,她現在的表達自我的方式還很混亂,需要一些時間調整,保不齊什么時候,那個乖乖的楊黛草,還會出現在你們的面前。”
“裴紅月”好像說了很多,但好像又什么都沒說,總之對于“楊黛草”這樣的情況,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她多睡覺,靠睡眠來讓充滿裂隙的神魂自我修復,直到兩種表達出現某種平衡為止。
要用別的辦法,楊毅也幫不上忙,但說起要讓“楊黛草”多睡覺,楊毅還是有辦法的,直接買了幾份“蒙汗藥”交給阿蘭朵,讓她定時給“楊黛草”服用就行。
解決了“楊黛草”的事情,楊毅的心上也算放下了一塊石頭,他走到甲板上,發現不知什么時候,居然已經天黑了,燕紅霞又不知躲到哪個地方去偷懶了。
楊毅頓時有些疲憊,按理說以他的精神屬性,就算十幾天不睡覺,也不應該有這種倦意,很顯然是在與海坊主的一戰中,多多少少還是受到了一些影響。
“這種事你們找我也沒用啊……我不要你的銀子……這事我搞不定的……你找我三叔行不行?”
楊燦的聲音從甲板角落里傳來,楊毅好奇的走過去觀瞧,卻是三名“衛軍”將楊燦逼到船舷處,各自拿著一個滿滿的錢袋子硬要往楊燦的懷里塞。
老實的楊燦平時都是被這些軍爺罵來喝去的,哪里敢接受這些錢,何況他們所拜托的事情,自己真的沒辦法,所謂“無功不受祿”,這些錢他就更不敢收了。
“你們在干什么?”楊毅不由好奇的詢問。
“大膽!本官在與楊大人協商要事,軍情緊急,你鬼頭鬼腦的靠過來作甚?小心我抓了你喂魚!”
那為首的“衛軍”顯然是這群人中的頭目,當即發作起來。
楊毅看了一眼他軍服上的標記,只是區區一名小校,這種職級都算不上是軍官,只能算是軍卒頭目,不過在基層軍營中,小校的權利還是很大的。
顯然這一隊“衛軍”都是歸這個小校帶領,而且似乎知道“楊毅”的身份,面對楊燦這副尊容,加上已經廣傳天下的“楊毅事跡”,他們自然是將楊燦當成了這群人中的話事人。
“……我好怕啊!那你們繼續吧。”
楊毅眼珠一轉,便知道這些人要做什么,早在北疆的時候,他就接觸過“周慶”這樣的人,對于那些苦在基層,卻遲遲沒有出路的軍卒頭目們,非常能夠切身體會到他們的苦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