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就造成了我們水族如同一盤散沙,很難有凝聚力,實際上很多人族會將我們誤認為妖族,因為從某些程度上來說,我們的習俗的確與人族大相徑庭。”
“就例如眼前的‘潮歌部落’,部落中皆為‘鯪魚種’,也就是人族所說的‘美人魚族’,用人族的眼光來看,這些鯪魚人都有著極美麗的相貌,但同時又具備了水生生物的特征,類似魚尾、裂腮之類的。”
“而且鯪魚人并非是胎生,而是卵生,成年的鯪魚女子在受孕之后就會產下魚卵,放在能夠吸收月光精華的潮濕之地靜養,待養足千日時間,便可破殼而出。”
“并且鯪魚女子的受孕期及產期都是在固定的潮汐之夜,也就是每年的九月末,才會有那么短暫的兩三夜的時間,所以產卵時間就很集中,這些等待孵化的族人們,就會在部落的保護下靜靜等待成長。”
“潮歌部落大約每一千個日夜,就會孵化出一批新的族人,從孵化之日起,他們就是新的自我,他們沒有父母、家庭的概念,而是被大海和月光所養育的生靈,對于他們來說,部落就是他們的家。”
“說起來,鯪魚族人雖然不擅長爭斗,但是在飼養海獸方面有著自己獨特的方式,或許因為他們吸收月華之靈而孕育,天生就有著極強的‘惑祭幻音’的天賦,哪怕最普通的鯪魚族人,也能夠利用這種天賦與海獸溝通,培養良好的感情。”
“至于那些天賦異稟的鯪魚族人,更是能夠用歌聲施展強大的‘惑祭之術’,使得大范圍的目標陷入幻境之中。”
“潮歌部落的長老‘阿都’,在水族議會之中排在第六,雖然勢力很小,但是有著很深的資歷,算得上是一本水族的活字典,他今年算起來大概已經有五百七十多歲了,聽說在他年輕的時候,他還能以‘惑祭幻音’之術驅使深海妖族。”
“不過,許多水族人都覺得這是在胡說,因為深海妖族有著‘海妖魔軀’的神通護體,基本上免疫了大部分的惑祭之術,而且它們似乎也是沒有強烈自我意識的生靈,所以不可能被幻術所制約。”
瀾淵知道“生辰禮”對于潮歌部落十分重要,于是耐著性子在島外等候,因為此時主持祭禮的阿都長老必定是在全神貫注引導月華之靈灌注到那些魚卵之中。
“我們就在這里待著嗎?”
龍錦兒等了一會兒,見瀾淵也不說話,只是盤膝坐在“箭龜”之上盯著那道被引入部落中的白色光華。
“‘生辰禮’對于潮歌部落而言太重要了,不能出現一絲一毫的差錯,不僅僅是吸收這些月光之靈,會讓鯪魚族人有著更好的修行天資,也是因為一旦出現差錯,主持祭禮的阿都長老就會被強大的靈力反噬,受傷還是其次的,那一百多顆魚卵,也就會成為死胎。”
“所以,這些鯪魚戰士即使認出了我,也不敢輕易放我過去。”
“不過,你放心,祭禮很快就會結束,阿都長老收藏了‘晶宮部落’的所有文獻,包括部落之中也有那場內戰的詳細記載,他可以用特殊的方法確定你的身份,同時,或許也能用你的血來推算龍漪女王的去向。”
瀾淵正說著話時,忽然見到周圍的鯪魚戰士如同暗流一般散了開來,紛紛向著海面游了過去。
“出什么事了?”
龍錦兒也從鯪魚戰士們緊張的神色中察覺出了異樣。
瀾淵站起來轉過頭,看向西邊的海面道:“有不速之客來了!”
這時候,在平靜的海面上一艘巨大的戰船緩緩靠近,眼見著一道強烈的白色光華從天空之中被接引進入了海底,那艘戰船的甲板上便有數個身影越發清晰。
“教主大人,我們好像到了!”
隱藏在兜帽之下的清冽女聲說著話,便揭開了兜帽,正是“迦璃婆王·尚文芳”,站在她旁邊的仍有兩人,揭開隱藏自己的兜帽之后,分別是“迦具土王·樊煜”、“羅摩葉王·韋胤”。
這三名天圣教的高手此時出現在這里,的確令人意外,但是更令人意外的是,連“皇都宮城”都敢殺人放火的他們,此時卻恭恭敬敬的讓了開來,令一名身材魁梧的青年人緩緩站到了船頭上。
這名青年人的面容始終隱藏在兜帽之下,但是他一伸手,便是“凌虛境巔峰”的強大修為顯示出來,隨著一股仙力涌動,他僅僅是揮出一拳,強大的拳勁便將眼前這片海域生生分作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