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首領,一直被陸侯爺當做工具的感覺,也不好受吧?‘陸侯爺’想要晉升‘妖仙’,必要經過三重劫難,首當其沖的便是‘心魔劫’,不渡心魔,永難登仙,以陸侯爺神魂俱損的狀態,他想要過這一關,只有一個方法。”
“渡‘心魔劫’唯有兩途,第一途便是滅魔證道,擊破心魔,還自在本我,第二途便是入魔隨心,任由心魔侵蝕心靈,屆時必須第一時間斬斷一切俗世塵緣,作為心魔獻祭,你是他最后的義子,首當其沖便是他的祭品。”
“至于那位想認干爹的二小姐,你怕也只是他的備用祭品罷了,只有無情絕性,血祭心魔,才能算入了魔道,屆時‘海坊主’將進入第二重的‘殺身劫’……”
“算了,與你們多說無異,既是不想動手拼死拼活,我若是你們,必會從這里找一條岔路,向外逃去,這海底礦脈綿延百里,內里四通八達,猶如蟻穴蜂巢,尋得一處路去,未必沒有生還的機會,總好過在這里等死。”
蘇清歌見到兩人還在猶豫不決,又見楊毅趁此機會,已經在小半“晶筍礦母”上做了記號,不由一揮手,令得一部分“晶筍礦母”開始發出即將爆炸的閃爍光芒來。
“我已好話說盡,散不散隨得你們,我現在就要帶島主離開,陸首領、向統帥,希望后會有期。”
蘇清歌一抬手,便見阿琪和燕紅霞抬著“石棺”,在楊威的保護下,向他們來時的那條礦道前進。
蘇清歌和柳菁則是留下來策應楊毅,她們離開之前,肯定要將整條礦脈全部引爆,星羅海盜的性子,向來都是睚眥必報,她們這一次吃了如此大虧,連銀帆島的根基都丟失了,若不趁此報復一手,也太丟了七大海盜的面皮。
眼見銀帆島一系真的撤退了,向東臺心中盤算一番,與陸肖互望一眼,不由咧嘴一笑道:“向某不如陸兄,有一位好義父做靠山,雖然這位蘇小娘子說話難聽,但卻未必不在理。”
“向某是個沒有跟腳的草莽,不知這‘心魔劫’、‘殺身劫’是否屬實,但就算是明知無毒的蛇盤在手中,向某也不會非要等它咬上一口,陸兄,希望你也能好自為之。”
向東臺沒有立即遁走,唯一的原因就是蘇清歌剛剛拋出的“聯盟”信號,他們之所以僵在這里,就是因為互相牽制,現在銀帆島一系主動退走,最有可能襲擊她們的,就是陸肖等人。
所以,蘇清歌特地與向東臺打招呼,所謂唇亡齒寒,如果向東臺此時不保她們離開,那么解決了銀帆島,向東臺等人也是必死之局。
懂得兵略之道的向東臺雖然明知此刻是與時間賽跑,巴不得現在轉身就走,但也同時畏懼陸肖等人會追殺他們,當然,他也不會按照蘇清歌的安排,非要等待她們離開,到時候只剩下陸肖和他兩方勢力在,他就更加危險。
向東臺在言辭警告一番后,便見楊威帶著那幾人從上面的礦道離開,楊毅既然能夠從那條礦道找到這里來,說明那里是有出口的,但他可不想與別人擠在一處,誰知道接下來是友是敵。
“往那邊去!”
向東臺抬頭望了一圈,便見先前的戰斗,引起的石柱倒塌,也砸出一塊洞壁,內里似乎也是一條通道,當即指揮大家過去。
“可是還不知道裴慶死沒死呢?”
“別管他,那廝確實討厭,既不讓我們在軍中吃人,也不讓我們在軍中喝酒,死了也是活該,以后我們兄弟都聽老向的,先讓他給我們找幾個武藝高強的活人嘗嘗。”
鄒二和鄒大一邊抱怨一邊離開。
“放心,就算回不了朝廷軍營,以我們兄弟的本事,大不了弄條船也去當海盜,再也不用管那許多規矩,甚是逍遙!”
向東臺確認陸肖沒有動手的意思,一揮手也率先退走,再也不理會礦坑內的事情。
楊毅才將冰窟廢墟挖了一半,避開了“朱完”那座大冰雕正要繼續深入挖掘,腳下忽然踢了個圓滾的東西,低頭一瞧,卻是“童少安”的頭顱。
“嘖嘖,你也算是個英雄,明知不敵,卻也要與敵共亡,若是大乾朝廷上下,都有你這般氣魄,也不會被人欺負到這一步,終究是富貴日子久了,胸中少了血性。”
楊毅似是對這位新任的“北鎮撫司副都衛”頗為惺惺相惜,先前在觀察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居然是與自己一般職務,只不過是一南一北,一明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