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對話說什么?九百人反復淬煉,剩得三百個。
而這名錄上呢?記錄在案者卻僅僅三十六個。
他目光冷冷,嘴角輕嘲:“呵,三十六人。”
陛下將名錄狠狠丟回柜中,心里最后一絲對程兮的信任也徹底消失。
“程兮,你果然不可信。”
第二日,齊焱練劍時特意招來了程兮說話。
竟以箭術不精為借口,強硬提起要紫衣局的宮女們當靶子陪他練箭,程兮跪地惶恐不已,卻無法反抗。
等回到紫衣局細想下來,頓時想到了前一晚魚兒口中那個逃走的黑衣人。
玉容形色慌張從外面跑回來,推開門忙問:“尚宮,這是真的嘛,陛下要我們去當箭靶陪他練箭。”
程兮擰緊眉頭,神情慎重:“陛下開始懷疑我們了,昨夜,跟在魚兒身后的蒙面人,就是陛下。”
“他肯定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心中起疑,才會用此法試探我們。”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程兮瞬間做出了決斷:“三十六人可棄,但玉珍坊三百人可是多年的心血。命她們速撤,為免陛下追查到,加快速度,抹除痕跡。”
“是。”玉容領命,馬不停蹄出門去辦。
與此同時,宮中的齊焱也查起了自己歷年的賬目。
翻到一本數量極大的開支數目,不禁有些疑惑。
“這是什么?”
高平回答:“這是陛下這幾年,打獵的開支明細。”
“這么多?”齊焱翻動著賬目,細細看過每筆賬的開支名目。在看到一筆突兀的龐大酒錢明細時,頓住目光。
“酒錢。”他語氣慢悠悠的,合上賬目隨手丟下。
一手撐著座椅扶手,抬頭看向桌前自己的貼身大太監程懷智,面帶笑容,卻笑不達眼底,滿目質疑。
“朕倒不知,朕狩獵時,還喝了這么多酒啊?”
程懷智知道齊焱方才一直在查紫衣局的賬目,這會兒又從他自己的賬上查出了不對勁,程懷智心頭一驚,心道不會是妹妹程兮犯事兒了吧。
他哭著跪倒在地只做不知,齊焱噙著笑靜靜看著,很是耐人尋味。
程懷智什么都不知道,程兮受了試探依舊裝傻充愣,閉口不言。
齊焱思來想去,程家一共三人,兩個大的指望不上。若是想弄清真相,怕還是只能從沒腦子的程若魚身上找突破口。
他早早就寢,借就寢的名義換了夜行衣快速往宮外掠去。
又一次目睹了陛下這副裝扮的李蓮花在門口停住腳步,目送齊焱遠去的背影,不明白他這就是要去干什么。
“遭嘞~小皇帝上次這裝扮出門就帶回來老長一條傷口,怎么還不長記性,這才幾天,就又這副裝扮以身犯險去了。”
“不行,小皇帝是我朋友,珠珠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