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體表面消失,老者走了出來。近距離觀察下,三人能夠更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滄桑感。
你就是虛無方舟的核心意識?林夜問道。
我是這個宇宙的概念清理者,無數文明的終結者。老者點頭承認,但同時,我也是這個職責的囚徒。
老者走到空間中央,揮手間周圍出現了無數個全息投影,展示著宇宙歷史的片段。
我已經獨自承擔了一千七百四十三個宇宙周期的重負。他的聲音充滿了歷史的厚重感,見證了八萬七千種文明的興衰。
投影中顯示著各種文明:有的以藝術為核心,創造出美輪美奐的概念雕塑;有的專注于科學,發現了現實結構的深層秘密;有的追求哲學思辨,探索存在的意義。
最初的時候,我的判斷是精確的。老者指著早期的記錄,我能夠準確識別哪些概念會導致現實結構的崩潰。
早期的清理記錄顯示出外科手術般的精準:只清除真正有害的思想,保留所有有益的創新。那時的虛無方舟更像是一個細心的園丁,只修剪病變的枝葉。
但隨著時間推移,一切都變了。老者的表情變得痛苦,概念污染開始進化,變得越來越復雜。
新的投影顯示了概念進化的過程:有害思想學會了偽裝,它們與有益概念融合,變得難以區分。創造力與破壞沖動混合,自由意志與無政府主義糾纏,愛與占有欲交織。
你知道最痛苦的是什么嗎?老者看著三人,眼中充滿了煎熬,是不確定性。
每一次清理行動,我都可能在毀掉一個本來無害的文明。每一次放過,我都可能讓整個宇宙陷入概念混亂。
阿斯特利亞的天秤座印記感受到了老者內心的巨大沖突:你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不只是懷疑,是恐懼。老者的身影變得更加透明,恐懼做出錯誤的決定,恐懼承擔毀滅文明的責任,恐懼無限的孤獨。
這種不確定性的折磨比任何物理痛苦都更加殘酷。每一個決定都可能關系到數十億生命的存亡,但我無法確定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
里歐感受到了老者話語中的深層含義:所以你的清理標準變得越來越寬泛?
是的。老者點頭承認,當無法確定時,我選擇了最保守的方案——清理所有可能的威脅。
但這不是愚蠢或者殘忍,而是另一種形式的恐懼。害怕遺漏真正的威脅,害怕讓整個宇宙承擔風險。
林夜開始理解老者的困境:這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完美的判斷需要全知,但全知者又無法承受全知的重負。
你理解了。老者的眼中閃過一絲欣慰,這就是概念審判者的悖論。
就在這時,老者揭露了一個令人震驚的秘密。
但你們知道嗎?他的聲音變得神秘,我其實一直在尋找能夠接替自己的存在。
這句話讓三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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