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通了電話,曾瞬疑惑的問道:“陸燁?你找我又有什么事?”
“什么叫又?我找您難道只是有事嘛?我說不定是來關心您的。”
“白天的時候你咋不來關心我。”曾瞬沒好氣道,“說吧,到底啥事,一會兒我還有會要開。”
“其實和上次大貓的情況差不多。就是我家的小猿,上次跟您提過的。”
“小猿啊……”曾瞬想起來了,“怎么了?”
“它想參加幾天之后的聯邦法考,但是現在貌似不讓寵獸報名,”陸燁解釋道,“所以我想問問您,能不能想想辦法,通融一下,讓它先參加考試試試?”
電話那頭的曾瞬沉默了幾秒,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陸燁,律師是給人帶去希望和正義的職業,我不是覺得小猿不合格,而是這個社會還沒有到讓寵獸承擔責任的時候,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有沒有想過其中的弊端?這些可不是靠特例就能解決的根本性問題。”
他又講了很多東西,不僅有關于庭審的嚴肅性,還包括法律公信力以及溝通和共情等方面,講的極為詳細。
原因無他,他自己就是一位聯邦一級律師,擁有豐富的經驗。
陸燁開的免提有些暗淡下去。
盡管上次曾瞬答應讓它去協會旁觀,但那顯然是出于對陸燁的面子和對它特殊性的好奇。
此刻,當真正觸及到行業核心與規則時,那種偏見便暴露無遺。
這是沒有辦法的,畢竟律師行業太過特殊,駕照和廚師什么的完全比不了。
陸燁卻依然信心滿滿道:“會長,您說的這些問題確實存在,我承認。”
“但時代在變,法律也應該與時俱進。小猿的智慧和對法律的熱忱不輸給任何人。”
“我不是要求直接給它發證,只是想爭取一個公平考試的機會,用成績來證明它到底有沒有這個資格。
“如果它連考試都通不過,那以后我都不提了。可如果它通過了呢?難道就因為它的身份,就要將一個潛在的優秀法律人才拒之門外嗎?”
陸燁的話讓曾瞬有些動搖,他知道石心猿這個種族都聰明絕頂,光是一個會說話就比很多寵獸強了。
說實話,這些年他見過很多聰明的寵獸。
那些天賦異稟的家伙們,在許多特定領域展現出的能力,甚至遠超普通人類。
但因為身份的限制,無法從事那些工作。
這個念頭讓曾瞬心中百感交集。
他作為一名法律人,追求的是公平與正義,但現實的規則卻在物種之間劃下了一道無形的界限。
陸燁的話,就像一顆石子,投入了他平靜的心湖。
“唉……”曾瞬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語氣終于松動了,“你這小子,總能給我出難題。你說的沒錯,時代在變,我們這些老家伙的思想也得跟上才行。
“如果連一個嘗試的機會都不給,那我們所標榜的公平,又算是什么呢?只是口頭上的公平嗎?”
聽到這話,陸燁和小猿的眼睛同時一亮。
“這么說,會長您同意了?”陸燁追問道。
“我只是個人層面同意了,若想要繼續下去,還得看聯邦法院怎么說。”曾瞬道。
“好嘞,那我等您好消息。”
“先說好,這不代表官方立場,就算它考過了,短期內也拿不到任何有法律效力的執照。這最多只能算是一次內部評估,你別抱太大希望。”
“嘿嘿,我懂,我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