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翎臉色鐵青,細風柳葉嬌軀輕顫。
原來,就在昨日,天鶴看見了細風柳葉運功時的紅霧。
至于他是如何知曉的,就只有天鶴自家清楚。
突然!
宮翎朝向天笑拜倒,低聲道:“請掌門將宮翎逐出門墻!”
跟著,昆侖派所有弟子拜下,卻都是不知道說什么好。
細風柳葉看了一眼向天笑,伸手去扶宮翎,溫柔的聲音從黑布面巾后傳來:
“夫君無須如此,只當你我有緣無份,此事我自當給江湖一個交待,絕不連累貴派。”
交待?
如何交待?
離了昆侖派庇護,細風柳葉一現身,便是個死!
這和當初販私鹽是兩碼事,數萬雙眼睛看著。
猛然起身,宮翎將細風柳葉一摟,霸道的喝道:
“妳老子把妳許了我,妳便是我的人,如果我宮翎連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有何顏面立于天地之間。”
“說得好!”
向天笑忽地開口,也是站起身來,拍了拍宮翎肩膀,問道:“師弟信我嗎?”
宮翎立即點頭,朗聲道:“我當然相信師兄,只是……”
抬手阻止了宮翎說話,向天笑看了一眼細風柳葉,再看回宮翎,輕聲道:
“一切有我。”
這時,擂臺上天鶴再度嚎聲:“向天笑,當著天下群雄的面,你以為能把人藏住嗎?”
“哼!”一聲不屑出自向天笑,側過頭卻是和顏悅色的對細風柳葉道:
“弟妹,除了面巾,隨我下去擂臺。”
細風柳葉還有猶豫,旁邊宮翎勸道:“妳嫁了我,便是昆侖派的人,掌門的話必須要聽。”
向天笑凌空飛降,又一次表演了昆吾驚世駭俗的輕功。
再看細風柳葉,亦是如仙女按云,腳下但有星光點點回旋,就從外觀效果來看,還勝略昆吾翔空決一分。
眨眨眼,向天笑沒想到細風柳葉輕功如此之好,隨即想起其師祝三娘的絕學——星屑旋轉功。
一落地,細風柳葉一改在宮翎面前的嬌弱,十分干脆的將一身黑衣震開,露出一頭金發,與不同武朝人一般的雪膚藍目。
天鶴連忙上前一指,大聲質問道:
“敢問向掌門,此女可是你昆侖派中之人?”
向天笑雙手背負,仰頭朝天,一副傲氣凌人之態,口中答道:
“不錯,她是我師弟之妻,自然是我昆侖派之人。”
天鶴面上一喜,隨即又問:
“請問向掌門,此女是何來歷?”
昂著頭,向天笑眼瞼撘下,斜著瞄了天鶴一眼,冷笑道:
“鼎鼎大名的天鶴,什么時候轉行當了茶壺,四處問起女子戶籍來了?”
話一出口,立即引起臺下眾人轟然大笑。
原來,在西平州地界,凡青樓行中,有一行名曰茶壺,平時在院中侍候,閑時再在街上物色獵物。
凡是看見有姿色,且不熟識的良家女子,便要想方設法打問戶籍來歷,若是相離較遠,又在此處無有熟人,就會持強將其擄至青樓逼迫。
此種人渣最是下賤。
向天笑將天鶴如此比喻,可說是極盡侮辱之能事。
再觀天鶴,老臉先是一紅,跟著一青,最后又是一白,顯然是氣得不輕。
然則,此時此間,天鶴不愿與向天笑爭辯,強忍一口氣,激將道:
“向掌門是不敢說嗎?難道是心虛了?”
冷“哼”一聲,向天笑一指天鶴鼻子,昂著下巴朗聲道:
“休拿話語激我,告訴你又如何?我弟妹乃西域大白國細封氏公主,身份尊貴,豈是爾等可以相問!”
頓時,臺下發出陣陣驚詫之聲。
臺上,天鶴氣的是三尸神跳,向后跳開一步,指著細風柳葉大聲道:
“向天笑你休要巧言掩飾,此女明明是邪教妖女,還是邪教星壇教主之徒,曾為聚賢雅居的老板,是邪教派駐我武朝的探子!”
此言一出,便如油鍋里倒入一勺涼水,全場炸鍋。
各門各派都是相即戒備,人人手按刀兵。
可見,大眾對邪教認知,盡在妖妄之列,于武林中更是人人得而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