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曹吉祥一眼,皇帝幽幽開口道:
“一時失察到是沒什么,你看錦衣衛的報告,人證、尸體、物證樣樣具全。”
又是一份奏折砸將過來,曹吉祥絲毫不敢閃躲,就聽皇帝又罵道:
“再看你的,一點證據都拿不出來,難到你曹少卿的話便是證據?你太少我失望了。”
皇帝最后這一句話,對于曹吉祥來講,可是極重!
心中一慌,曹吉祥爬著就上前抱了皇帝的腳,痛哭流泣的哀嚎道:
“皇上!皇上!老奴該死!老奴知道鹽倉失竊,皇上一定心煩,老奴急切之間,就犯了急功冒進的錯,老奴對皇上一片忠心天地可鑒呀!”
“行了”皇帝抬腳把曹吉祥蹬開,但語氣卻是軟了許多,口中言道:
“你也不想想看,他昆侖派崛起不到十年,武侯府是開國存續至今,二者之間便是結親,那也不過是侯府為了掌控一州所為;百里侯給朕的上書中,說的是明明白白,你……唉,讓我說你什么好?”
曹吉祥又是接連磕頭,額頭已然見了血漬,口中更是諾諾應是。
“好了,起來吧”皇帝想是心軟了,轉過頭,皇帝朝另一名太監問道:
“劉謹,你對此事如何看?”
按武朝規制,凡內官司禮監掌印,權如外廷元輔;掌東廠,權如總憲。
兩廠各設私臣掌家、掌班、司房等員。
劉謹正是司禮監掌印大太監、東廠掌印!
“回皇上話,奴才管著那東緝事廠,是幫皇上盯著文武百官的,這江湖中的事,奴才卻是不懂。”劉謹說話很是乖巧。
“廢話,朕是問你怎么看?”皇帝雖是罵人,語氣中不見火星,卻是親近的表現。
劉謹立即躬著腰,把地上兩本折子撿起,小心的放到黃綢案上,口中言道:
“奴才只知道這鹽貨關系到朝廷收入,無論是何人所為,朝廷都必然要追回損失才好。”
皇帝滿意的點點頭,逐吩咐道:“這事便著東緝事廠辦理,再讓錦衣衛從旁協助,朕等著你的好消息。”
劉謹連忙跪下,口中大呼:“奴才接旨!”
曹吉祥也陪同再次跪下,臉朝著地面,卻是忿恨不已。
就聞,皇帝又是抿了一口茶,金口玉言說道:
“對了,聽說那昆侖派為解滄州之厄,傾其全派之力在關外籌糧,此事禮部與工部都上了折子,言其表彰,朕看可以給個官職,也讓天下武人有個學習的榜樣。”
劉謹立即拜下,口稱:“陛下英明,奴才認為可行。”
聽聞此言,曹吉祥張口欲言,卻又是瞧見皇帝在含笑點頭,這話到了口邊又是收了回去。
但見,皇帝略略沉思了一下,開口道:
“給那昆侖掌門加授‘歸德中郎將’銜,以示朝廷恩威。”
“陛下英明!奴才這就讓人去傳旨。”劉謹叩拜。
就在此時,里間一陣腳步聲響起,卻是珍妃換好了衣服出來。
就見,珍妃身上一件玄色錦繡寬服,上繡三色蓮花,服邊袖口又有異獸魔神紋飾。
皇帝一見這服飾,一雙龍目便是放光,直瞪瞪的看著,神情極為迷戀。
劉謹與曹吉祥均是抬頭瞄了一眼,二人又是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再次將頭埋下,神情都是古怪。
只因這服飾太過特殊!
若是在江湖出現,便是人人得而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