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當腸子、內臟迎面打到他們臉上時,完全是被驚嚇了,下意識的拉了韁。
登時!沖鋒的隊伍出現混亂,后面撞上前面,與前面一起撲到在地,又被再后面的踩成肉泥。
但這只是小小的插曲,也沒死多少人,也就是上百號人罷了。
然而!
看在左大將眼中卻不是這么回事,側頭低聲道:
“給我調一隊盾牌手來!”
副將馬上去照辦。
左大將開始有些懷疑,宮翎是不是隨時能取他人頭。
場中。
沖鋒在繼續,不過因為頭馬的拐向,整個沖鋒也開始拐向。
左大將大手一張,旁邊傳令立即高聲叫道:
“變陣!分路攔截!”
號角聲又起,卻是與先前有所不同。
聽到號令,騎兵洪流中開始分出數只支流,奔差真線而出,搶到白起之前攔截。
左右張望一下,白起雖是身在萬軍之中,卻是始終臉色鎮定如常。
只見!
白起一夾馬腹,手中韁繩一提,卻是連人帶馬一起離了地面。
空中三百六十度吊頭,馬兒十分平穩落地,白起輕抖韁繩,馬兒立即又是撒開四踏狂奔。
頓時,一直尾隨白起的一干騎兵,齊齊一怔。
誰也料想不到,白起會跟他們面對面的沖回來。
鐵背鰲龍刀朝天一舉,道道金光四射!
“破!”
隨著白起一聲大吼,一股仿若腿粗的刀氣直沖而去。
礫石地面上,被這股刀氣犁出一條可供一馬前行的溝道。
一眾騎兵根本來不及閃躲,刀氣所過,殘尸遍地,慘叫聲霎時而起。
順著刀氣經過所形成的溝道,白起縱馬前沖,兩邊騎兵只是目瞪口呆的看著,未能做出絲毫反應。
打了一輩子仗,沒見過這種打法。
“攔住他!!”
左大將于后陣大叫道,他開始有一些相信,白起真的可以在萬軍之中取他首級。
想想先前,左大將不由輕聲一嘆。
戰陣不是政治,更不是商場,沒有討價還價。
正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作為領兵之將,左大將只需要考慮兵馬勝負,無須想其它任何因素,天下領兵者皆是一樣。
如果領兵打仗的人,被對方幾句話就說動了,不管事后如何?這領兵的人必定難逃軍法。
如同華容道的關羽,街亭的馬謖。
一開始,白起就沒打算能說動左大將。
他只是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能說動左大將的契機。
比如:戰不能戰,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
再奉上翁歸靡的人頭,讓左大將吃一個定心丸。
至少,將功折罪的東西是有了。
但是,要讓左大將按自己的意思行事,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白起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自己不可能盡屠上萬精騎。
他也沒想過要殺多少人。
他所要做的,便是威懾對手,讓對方能坐下來,好好聽他說話。
所以,當面對上萬精騎時,白起一點都不慌亂。
白起殺不了上萬人,但上萬精騎也休想能困住他。
……
左大將雙唇緊抿。
此刻!
從大隊中沖殺而出的白起,正縱馬朝后陣撲來,正是左大將所在的方向。
“保護將軍!”
一聲令下,一隊盾牌手立即涌上,在左大將身前構筑起一面盾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