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勝言哉!
鼓衰兮力盡,矢竭兮弦絕,白刃交兮寶刀折,兩軍蹙兮生死決。
這便是戰場的可怖。
鄯柔身旁有侍女婉兒,從未見過如此血腥之戰場,心肝顫顫,恰有一襲風吹過,讓其整個人顫抖不止。
“公…公主,起…起風了,我…我們回…回去吧。打仗是男…男人的事。”婉兒顫聲道。
長身而起,鄯柔面對戰場,眼中無有一絲畏懼,開口便道:
“降矣哉?終身是奴。戰矣哉?暴骨沙礫。”
猛的一扯身上羅衫衣裙,內里是一身彩爍鱗甲,鄯柔拔出刀來,一指百族世居之所,揚聲道:
“我百族數十萬人,十萬可戰之兵,我就不信除了陣中之人外,便無一人是男兒!!”
鄯柔指的那些未來的百族部族,此間大戰一起,她不信那些部族無人知曉!
“唉!”
樓蘭王站了起來,老眼中射出精光,將身上的大麾去了,露出內里的細甲。
“拿我刀來!!”樓蘭王大聲道。
有老臣上前,泣聲道:“王!不可進入戰場!”
樓蘭王鄯善卻是一腳將老臣踢翻,拿起了自家的金刀,大聲道:
“本王不為別人,便為了我女兒,今日就與他烏孫決一死戰!!”
說完,鄯善回頭瞧了一眼視若珍寶的女兒,然!鄯柔目光只是盯著戰場,口中道:
“父王小心,可從右方入陣,殺入中間后,從左后殺出。”
“好!”鄯善提刀而去。
再回過頭,鄯柔的目光落在慕土族身上。
耿家兄弟相視一眼,一起抱拳道:“但請公主下令!”
耿霸更是粗著聲音道:“我是男兒!”
輕點了一下頭,鄯柔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
“我父王入陣,必吸引敵軍圍攻,等我父王殺到左后時,賢兄弟可從右方空虛處殺入!”
耿舒咽了咽口水,久聞西域雙姝,其美貌艷絕西域,其智慧令男兒汗顏。
大白國的細風公主如何?耿舒不知道。
但今天,他領教了樓蘭公主鄯柔的智慧與狠厲,竟然以自家親父為餌!!
另一面。
“報!樓蘭王出陣了!!”有傳令兵大聲叫道。
右大將猛的起身,連王子也不管了,就欲出戰!
“無我令喻,你想去哪兒?”
泥靡開口喝止,仍舊一副輕松的樣子,手中的那一杯酒遲遲不肯喝完。
“殿下!”
右大將急了,不再顧忌什么禮數了,開口便道:
“戰場瞬息萬變,我烏孫兒郎雖有兵甲之利,訓練有素,若是百族之人一但占得上風,勝負便在兩可之間!”
又是輕啜一口杯中酒,泥靡瞇著眼,輕聲道:
“你當本王子不知道嗎?百族,哼!烏合之眾罷了,不過總還是有一些例外。”
泥靡的目光直刺遠處百族本陣。
他在等。
等那一舉擊潰百族聯軍的機會。
此間百族若敗,則百族勇氣盡喪,余者皆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