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濃,天際還殘留著一抹橘紅的霞光,映著宮殿巍峨的飛檐。
他近日忙于前朝政務,案牘勞形,此刻竟覺出幾分難得的慵懶和松懈。
轉眸間,見沈知念正輕聲吩咐宮人將剩菜撤下,側臉在宮燈初燃的光暈下,顯得格外柔和靜美。
一旁的四皇子,正咿咿呀呀試圖去抓乳母衣襟上的盤扣,活力十足。
帝王心中微微一動,那股因政務而緊繃的心緒,似乎松弛了不少。
他忽然開口,語氣隨意而溫和:“時辰尚早,念念可愿陪朕去御花園走走,消消食?”
帝王的目光落在沈知念身上,帶著詢問,卻并無命令的意味,仿佛只是夫妻間最尋常的提議。
沈知念聞聲抬眸,對上南宮玄羽染上些許暖意的眼神,唇角漾開一抹清淺的笑意。
她放下手中的茶盞,柔順應道:“陛下有此雅興,臣妾自然愿意相陪。”
“夜里風涼,臣妾讓人給阿煦添件斗篷。”
南宮玄羽站起身,并未催促,只耐心等著宮人替四皇子穿戴妥當。
乳母仔細給四皇子裹了件杏黃色的小斗篷,抱在懷里,安靜地跟在帝妃身后幾步遠的地方。
暮色四合,御花園的宮燈次第點亮,勾勒出亭臺樓閣的朦朧輪廓。
晚風拂過,帶來草木的清新氣息,間或夾雜著幾縷花香。
南宮玄羽和沈知念并肩緩行,偶爾低語幾句,氣氛寧靜而融洽。
……
翊坤宮。
敦妃倚在窗邊,看著窗外沉沉的暮色,心情十分暢快。
自從那個妖妖嬈嬈,處處與她作對的巴哈爾古麗,因毒害大公主而被廢入冷宮,翊坤宮便徹底清凈了。
再無人再用那雙帶著異域風情的眼睛,暗中與她較勁。
幾乎每次交鋒,敦妃都沒能從巴哈爾古麗手里討到便宜,見對方落得如此凄慘的下場,她的心情別提有多好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陛下已有許久未曾召幸她了。
前些時日她身子不適也就罷了,可禾院判為她調理之后,敬事房已經重新把她的綠頭牌掛了上去,陛下依舊沒有翻過她的牌子……
帝王倒是來看過三皇子兩次,卻也只是略坐坐,問詢幾句三皇子的起居便走了,并未留宿。
這份冷落,讓敦妃心底的那點暢快,又摻進了絲絲焦慮和不甘。
深宮里,帝王的恩寵才是立身之本。她還有阿景,絕不能就此失寵。
于是,敦妃早已暗中吩咐小田子,不惜重金,務必設法打探陛下的行蹤。
正當她思緒翻涌之際,小田子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興奮,道:“娘娘,打聽到了!”
“奴才使了不少銀子,才從御前伺候的小烏子那里得了準信,陛下今晚去了永壽宮,這會兒正陪著皇貴妃娘娘在御花園散步呢!”
敦妃的眼睛驟然一亮,猛地站起身。
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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