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唇角的笑意緩緩消失。
齊側妃臉色驟變:“陛下這個時候突然傳召王爺,莫非……莫非是戰爭欠條的事……”
她后面的話沒敢說全,但眼底的驚惶,已泄露了所有猜想。
晉王眸色一沉,方才的閑適蕩然無存。
他抬手止住齊側妃的話頭,聲音雖依舊維持著平穩,卻透出一絲冷厲:“慌什么?”
“此事做得干凈,手腳也利落,皇兄縱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這么快就查到本王頭上。”
“休要自亂陣腳。”
齊側妃躬身道:“是。”
晉王站起身,語氣恢復了慣常的溫潤:“更衣,即刻進宮。”
“是。”
晉王府的馬車碾過街道。
他端坐在車內閉目養神,看似平靜,心中卻已飛速盤算種種可能。
行至半途,晉王看向隨行在車窗外的小太監,開口問道:“可知皇兄此刻召見本王,所為何事?”
小太監恭敬道:“回王爺,李公公只說是陛下急召,旁的未曾透露。”
連李常德的口風都如此緊?晉王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他不再多問,只淡淡“嗯”了一聲,重新闔上眼,腦海中已閃過無數應對之策。
皇兄此刻召見,絕非尋常。
不是欠條事發,便是另有棘手之事。
到了養心殿門口,晉王深吸一口氣,斂去所有情緒,臉上重新掛起那副恭敬謙和,人畜無害的笑容。
他步入殿內時,看到的便是這般景象。
幾位身著緋紫官袍的重臣垂手侍立,目光低斂,氣氛微妙。
晉王心頭微微一凝,面上卻依舊是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撩起袍角規規矩矩地跪了下去:“臣弟參見皇兄,皇兄萬歲!”
見晉王進來,南宮玄羽抬起眼,目光平和,甚至帶著一絲難得的溫和:“八弟來了?不必多禮,平身吧。”
“謝皇兄。”
晉王起身,眼底露出了幾分疑惑,聲音溫雅:“不知皇兄傳召臣弟前來,所為何事?”
南宮玄羽將手中的奏折往案上一擱,唇角噙著一絲淺淡的笑意,不疾不徐地開口:“倒也不是什么緊急政務。”
“方才白愛卿提及,匈奴戰事吃緊,朝廷雖已撥下款項,然杯水車薪。”
“白愛卿更是慷慨,愿捐出半年俸祿,以解燃眉之急。其心可嘉,朕心甚慰!”
白慕楓適時躬身,臉上帶著極具親和力的溫暖笑容:“微臣慚愧,不過盡綿薄之力,當不起陛下盛贊。”
南宮玄羽微微頷首,目光重新落回晉王身上:“朕正與諸位愛卿商議,如何能再為朝廷分憂,為百姓解困。忽然便想起了八弟你。”
晉王心下一沉,面上卻依舊含笑:“皇兄謬贊,臣弟惶恐。”
“不知皇兄有何吩咐?”
“吩咐談不上。”
南宮玄羽的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看似隨意般落在晉王臉上:“誰不知道八弟最是仁厚恤下,心系黎民。”
“你在并州封地時,素來治理有方,府庫想必比白愛卿這等清流要豐裕些。如今國事艱難,正需八弟你這等肱骨宗親,為國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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