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恨鐵不成鋼地說,“婦人之見!她跟著我們是她的造化,你阻攔她,就是有違天道。”
婦人搖頭道,“我不管什么天道,我只在乎她是我的女兒,誰不知道給你們當香童會逐漸失去自我,我不想她變成那樣。”
狐仙冷哼一聲,“那只是以訛傳訛,我們胡家有恩必報,有怨必償。
你女兒一次救下我們胡家的子孫,她與我們胡家有緣。
你們若是平安也就罷了,送你們一些造化機緣,幫助你們逢兇化吉,步步高升。
可你們卻做了蠢事,招惹了廟堂上的那些人,你真當那二王爺是好惹的?
現在你們來到亂世,保命才是根本,你卻處處阻止,你當真是為了她好?”
婦人只知道哭,什么也聽不進去。
狐仙嘆了口氣道,“罷了,罷了,你若是執意如此,不如問問你的女兒如何?”
婦人連忙磕頭,“謝謝仙姑,謝謝仙姑。”
妙妙的頭頂一縷白煙遠去,她的身子一軟,癱倒下來。
隨著白煙消散,那些正在啃食著尸體的狐貍也全都變成了一地的毛發。
婦人連忙接住妙妙,哭喊道,“妙妙,你怎么樣,你醒醒。”
妙妙虛弱地睜開眼睛,目光茫然,“娘,我這是怎么了?”
婦人抱著妙妙說,“娘馬上帶著你離開這里,我們這就走。”
妙妙拉住婦人的手問道,“娘,我們得罪了二王爺,我們還能去哪?”
這一句,把婦人問住了。
她臉上閃過決絕,“不管去哪,都不在這里,大不了我們隱姓埋名。”
妙妙掙脫婦人的懷抱說,“娘,這天下,是秦家的天下。
二王爺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認定的,一定會得到。
如果娘厭倦了流亡的生活,女兒可以答應二王爺。”
婦人連忙摟住她,“不行!”
妙妙抬起手,摸著婦人的臉,眼底的茫然逐漸散去,變得堅定起來。
她想起來剛剛發生了什么。
她也想起來狐仙和娘親的談話。
她堅定地說,“娘,從小到大我都聽您的,這次您聽我的好嗎?”
婦人知道妙妙要說什么,搖頭道,“不行,不行,那些畜生……”
話音剛落,婦人忽然捂住喉嚨,眼睛瞪大,酷烈地咳嗽起來。
她的嘴里不斷地咳出狐貍的毛發。
妙妙見狀,連忙撩起裙擺,跪在地上磕頭,“狐仙饒命,狐仙饒命,我娘也是擔心我,她不是真的想侮辱你們。
求狐仙看在弟子的份上,饒了母親一名,弟子愿意今后永遠侍奉在你們的香爐前,一心一意侍奉胡家。”
婦人倒在地上,“咳咳咳……”
她眼睛里布滿了血絲,臉色漲紅,咳出一大口染血的毛發。
妙妙再次叩首,“謝謝狐仙恩典,謝謝狐仙恩典!”
說完,朝著婦人爬過去,將婦人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娘,沒事了,沒事了。”
高陽聞到了空氣中的狐騷味,走了過去。
十二捏住鼻子,用手揮了揮,不耐煩地說道,“這些胡家的人怎么每次都要搞出這種爛攤子?”
不過她也不敢說得太多。
畢竟她只是一個小輩,剛剛過來的是一只大仙,也就是胡家的老祖宗之一。
對方真把她教訓一頓,那也是她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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