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后心傳來尖銳的疼痛,那是烏蘭的攻擊。
他強行側身,扭過烏蘭的攻擊,可槍尖攜帶的強大勁風,還是撕碎了他肋下的血肉。
金丹期黑衣人的鎧甲忽然炸開,連同下面的肉,也一并炸出一個孔洞。
下方的肋骨清晰可見,肋骨上全是槍風留下的痕跡。
金丹期黑衣人落地,滾了兩圈,捂著傷口面露痛苦之色。
他征戰沙場,大小戰役打過無數次,可沒想到最終他不是死在戰場上,而是和自己人的內斗中。
他的臉上露出苦澀,他不甘心。
血從他的指縫中滲出,滴落在地上,金丹期黑衣人開口道,“我叫……”
不等他的話說完,烏蘭的槍先至。
金丹期黑衣人慌忙躲避,話也被打斷。
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慍怒之色。
烏蘭冷冰冰的說道,“你不配讓我知道姓名,男兒志在沙場,你這種人,只配寂寂無名,死在無人知的角落。”
這句話,終于讓金丹期黑衣人破防。
他受過無數傷,都沒有烏蘭這句話的殺傷力大。
金丹期黑衣人怒吼一聲,朝著烏蘭沖了上去。
他已經失去理智,一心求死。
烏蘭看準時機,一槍捅穿了他的心口。
金丹期黑衣人掛在長槍上,口中咯咯的響,艱難的抬起頭,“我是武安侯……我叫方……”
他的頭一歪,死了。
到死,他都沒說出自己的名字。
烏蘭將他甩了出去,滿臉嫌棄,槍尖上往下滴落著血跡。
樊力走上前,從金丹期黑衣人的懷中取出了染了血的圣旨。
圣旨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材質,金光燦燦,上面光芒一閃,血跡也從縫隙中滴落了下來。
樊力跟隨烏蘭上前,單膝跪在高陽面前,拱手道,“城主,幸不辱命,已經將反賊斬殺當場。”
樊力雙手將圣旨奉上。
高陽接過來,展開,其中有對他的封賞任命,一塊腰牌,一塊大印,以及一個封號。
巧的是,封的也是武安二字,不過他是武安王。
侯爵和王爵,差距不僅僅是品級這么簡單。
異性王爺在任何王朝,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有著裂土封王的權利。
但也同樣,有舍有得,異性王爺至今無一人善終。
高陽面色如常,將圣旨收起來放好,目光落在死去的金丹期黑衣人身上,露出一抹悲哀的目光。
看來,他和這個前任武安侯,就是廟堂上博弈的一環。
誰贏,誰才能得到武安封號。
可憐的金丹期黑衣人,到死都不知道,他是廟堂上的人派來送死的。
同時也讓高陽看清了廟堂上的局勢。
皇帝看似懦弱,不斷退讓,實則暗中掌握了很多,否則也就不會有武安王這個封號了。
至于有沒有可能是巧合?
當然有可能。
不過那種概率很低,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廟堂上沒有人是蠢貨,當皇帝的,更不可能是。
高陽掃了一眼戰場,說道,“我們的人帶回去,好生安葬,至于這些黑衣人,堆起來一把火燒了吧,免得造成瘟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