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茍的詭異手段覆蓋范圍集廣。
在烏蘭擋住了正面后,丁天受到的傷害就很有限了。
聲音的余波,在丁天身上留下了數道傷口。
雖然看起來嚇人,只是皮肉傷,和烏蘭相比,只能算是輕傷。
烏蘭頭也不回,單手舉著長槍,槍尖朝下,鮮血順著他的手臂流到槍桿上,再從槍尖滴落。
他忍著疼,緊咬著牙冠,沉聲說道,“丁堂主,再不出力你我都要死在這。”
烏蘭說完,就仰面倒在了地上。
丁天看著烏蘭挺直的脊梁,倒下去后,就變成了老茍那張爬滿了黑太歲的臉。
老茍走上前,拖著烏蘭的腳,黑太歲朝著烏蘭的腳面爬了上去。
丁天此刻終于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太長時間不戰斗。
或者說,他元嬰期能在荒城橫著走,已經安逸太久了,忘記了怎么戰斗。
搏命的時刻,竟然想著逃跑?
沒有烏蘭,現在死的就是他。
吞服丹藥的時間都沒有,丁天立刻爬起,指甲快速生長,朝著老茍抓了過去。
老茍抬頭,從背簍中拎起鐮刀,不閃不避,朝著丁天的腦袋砍了下去。
丁天虛晃一槍,他攻擊老茍只是虛招,目的是從老茍手下救下烏蘭。
見老茍上當,他立刻變招,收回手,割斷了烏蘭腳面上的黑太歲,將烏蘭從老茍的手下搶了回來。
但鐮刀,也不偏不倚的,砍在了他的肩頭。
丁天拖著烏蘭劃出去十余米遠,捂著右肩,血從指縫中流淌而出。
鐮刀只是最普通的農用刀,不是神兵利器,否則這一下丁天的整條手臂都要被卸下來。
丁天咬著牙,取出兩個小瓷瓶,飛快的將里面的丹藥吞服。
他是個煉丹師,就丹藥多。
打不過,那就拖延時間。
丁天的氣息在恢復,身上的氣血在暴漲。
老茍歪頭,露出了一個很人性化的皺眉舉動,嘴巴一張一合,一字一句的往外蹦,“你怎么忽然不怕了?”
黑太歲,難以理解人類的情感。
對于邪祟來說,怕就是怕,不怕就是不怕,不會有憤怒的情緒。
丁天不知道要怎么解釋,也不會和一個邪祟解釋,擋在烏蘭面前。
老茍見丁天不回答,有些惱怒,像是小孩子說話沒有得到回應一樣,哇哇大哭。
黑太歲不哭,他殺人。
老茍的速度暴漲,砰的一聲,丁天只看到老茍腳下爆發出一道氣浪,隨后出現在自己面前。
鐮刀揮舞著,音爆聲才傳到耳朵里。
他的速度,快到聲音都跟不上。
不對,他是用音爆來加速。
黑太歲附身在人的身上,竟然還可以使用那個人的道術和武技?
念頭剛剛升起,丁天的身體已經做出了防御,一只手架住鐮刀,另一只手刺入了老茍的胸膛。
傷口中,黑色粘液噴涌而出,順著丁天的手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