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振東到了省城,出了車站,還是先吃飯,到站前飯店走一走。磨磨蹭蹭的天大亮了才從飯店出來。
溜溜達達的走了將近二十分鐘,到了那片住宅區,那個院子很好認,橫平豎直的一排排房子,有門牌號,外墻上還有一個標記。
趙振東繃緊了神經,隨時做好閃人的準備。
院子附近很安靜,院門上還掛著一把大鎖頭。
趙振東打開門,走了進去,每個房間都看了一遍。
八點多鐘,趙振東又出來了,奔著百貨大樓去了。他得去買一輛二八大杠的自行車,把麻袋放上去,做做樣子。
他在院子里面待到八點多,那個大個子都沒來,說明附近有人在監視那個院子,監視的人應該是看他是空著手進去的,就沒有發信號。
趙振東買了一輛二八加重的永久牌自行車,一路蹬著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拿出來三個大麻袋,摞巴摞巴,用繩子綁起來,蹬了回去。
進了院子,把麻袋收起來,又出去了一趟,然后照原樣又回來了。
這回等的時間不長。大個子就來了。
“哈哈哈,兄弟來的及時!時間掐算得好。上次讓兄弟你吃虧了,這次哥哥給你補上點。都補上哥哥我也沒有那么多,這是三千塊錢和一千塊錢的票,你數數。”
數雞毛數,拿來揣兜里得了。
“我下次要是再來,這些東西就沒有了,改成大米和白面了。你要不要?”
“好吃嗎?”
“那是必須的!”
“那就成,兄弟,哥哥我冒昧的問一下,你送給我的黃豆,我在家里種了一冬天,除了豆粒泡大了,它怎么就沒發芽呢?”
趙振東樂了,自己都沒有在外面種過,哪知道它為什么不發芽。
“你多種幾年,說不定它就發芽了。”
“得咧!我就知道問也是白問。”
趙振東不想跟他閑扯,自己就是一個供貨商而已:“把麻袋倒出來吧,我得走了。”
還是那些人,嘁里喀嚓的拿出來,重新裝好了,趙振東拿著自己的麻袋,出門蹬車,幾下就沒影了。
院子里面的李劍平瞅著他安排在附近的人,“你說他第一趟走了以后,你進來沒看見麻袋?”
“他第一趟運回來三個大麻袋,然后又出去了,我趁著這個空檔進來,挨個房間都看了一遍,沒看見麻袋藏在哪里。
然后,他再回來的時候,六個麻袋就都在這里了。”
李劍平摸摸下巴頦子,“他媽的,這個小子果然是有點什么道行啊。人家是大變活人,他是大變麻袋。
你說說,三個大麻袋三百多斤,外加上他,就算他是一百斤,一共四百斤的東西,你能蹬著自行車嗚嗚跑嗎?”
那肯定是不能夠啊!那三個大麻袋摞起來那么老高,你蹬快了,它肯定栽歪啊!
得了,想不明白咱就不想,人家沒有兩下子,也不可能干這個。
過了不一會兒,來了三輛軍用的大吉普車,把東西拉走了。
趙振東一直在遠處的一個小花園里面,觀察著那個大院子,直到所有的人都出來了,院門上了鎖。趙振東才離開。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今年夏天就會有一場動蕩發生,在這樣的大風暴中,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螞蟻,還是明哲保身的比較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