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
趙振東騎著自行車,后座上坐著趙山杏。
趙振東奉命要把趙山杏送到一位已婚婦女的家里接受教育。
這位已婚婦女就是他們的大姐趙山花。
趙山杏既然已經到了適合結婚的年齡,有了結婚成家的想法,張桂香也不能攔著她。閨女和媽有的話不好說出口,和姐姐卻是可以說說的。
趙山杏坐在自行車后座上,迎著春風,心情大好,爸媽都不反對她找對象。雖然她不一定會這么快就找對象,但是爸媽是信任她的呀,知道她不是一個小白眼狼。
趙山杏坐在后面,“啦啦啦、啦啦啦”,也不知道啦啦些什么玩意兒。
“姐!我來了!”
趙山花看見趙山杏來了,很吃驚,這不年不節的怎么就回來了呢?
“山杏,你怎么回來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兒啊?”
趙山杏笑嘻嘻:“姐,沒有什么大事兒,我主要是回來看看我哥家的小寶。
小寶出生的時候和滿月的時候我都沒回來,這次可以串休了,我還不得趕緊回來。”
這個理由倒是可以說得通。
“那趕緊進屋吧,小柱子也進屋吧,外面還挺冷的呢。”
趙振東在做思想斗爭,進去還是不進去,這是一個問題!她們家挺埋汰的。
“進來吧!我都收拾干凈了。”
趙山花對這個小弟弟很是無奈,不就是炕上有幾個粑粑戒子嘛!那不是都洗干凈了嘛!怎么就那么矯情吶!
盛情難卻,趙振東進屋了,哎?還真的干凈了不少!
雖然炕上還有東一個西一個的枕頭,還有倒下來的被褥垛子,但是粑粑戒子什么的沒有了。
趙山花家的小老二,已經能自己走的很溜了,上廁所也知道告訴大人了。
還行,成長的煩惱嘛!孩子長大了就好了。
趙山花上炕很麻利的把被褥重新疊好,垛上,又把兩個枕頭放上去。
“山杏,上炕來坐著來!”
至于趙振東,他已經在地上的板凳上面坐下來了。
趙山花她家炕上鋪的是炕席,趙山杏脫鞋上炕,趙山花給她屁股底下放了一個小褥子,怕她把褲子弄臟了。
東北的火炕都是用黃泥抹的炕面,需要在上面鋪一層干草,壓住泥土,然后再在上面鋪上炕席。
東北的炕席都是用蔑子編的,這個蔑子就高粱桿的外面那層皮兒。
高粱桿的外皮弄成一條條的,壓平了,再把那上面的瓤子刮掉,然后一小根一小根的編炕席,至于具體是怎么編的,那是人家專門編席子的人的事情,趙山花家的炕席是買的。
炕席這個東西,翹起來的地方容易把手劃破,坐的時間長了,會在屁股上面咯出來一個個的小方印,睡覺的時候要是把臉放在炕席上,睡醒了臉上就會有炕席的印記。很藝術、很規范的圖案。
趙山花家的兩個孩子平時就在炕上玩,她們不覺得有屁股上面兩個炕席印,算是什么大事兒。
趙山杏坐在炕上,把她帶來的小書包打開了,“小雨、小老二,過來,看看小姨給你們帶什么好東西了!”
兩個小孩聽說有好東西都湊過來了。
哇!玩具啊!
小口琴!小雨拿起來,嗚嗚的吹,好聽,笑顏如花的小姑娘。
小膠皮娃娃,小老二使勁捏,嗞嘎、嗞嘎。
小家伙得了一個好東西,樂呵呵的,兩只小手再使勁掐,嗞嘎嗞嘎。
兩個孩子被打發到一邊去玩去了。
書包里面還有點東西。雪花膏、蛤喇油和兩副線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