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下午的時候,趙振東去后院給小雞弄飼料,小有子也過來了。
“柱子哥,我來了!”
趙振東瞅著這個小傻小子,“你怎么來的這么早?放學了?”
小有子咧著大嘴,傻呵呵的,“我今天下午沒去,我們老師說愛去不去,反正到了七月份就畢業了,也不用考試了,都有畢業證。”
不用考試就發畢業證的事情,趙振東是知道的。
七三年的時候,先有了交白卷的事情,年末的時候又出來了一個小學生反潮流。
就是反對師道尊嚴,反對老師對學生的管、卡、壓。結果就是老師放松了對學生的管理,學校的紀律松懈。
交白卷都能成為英雄,那還考試干什么?都來交白卷嗎?
別的地方不知道,反正小有子他們學校是不考試就給發畢業證。
學校的這個決定對別人來說是不是好事兒不知道,對小有子來說肯定是一個好事兒,因為他要是考試的話,肯定是不及格。
小有子來了,趙振東就把雞舍的兩頭的房門都打開了,窗戶也打開了。準備放味兒。
小有子進去拿著長把的鐵鏟子開始往外劃拉雞糞,再用笤帚掃干凈,歸置到一起,運到院子的后墻根堆放成一堆,等到攢多了就給小隊送去。
他是隔一天來一次,任務就是清理雞糞,他干一次活,趙振東給他五毛錢,一個月就是十五塊錢。趙振東不讓他告訴別人,他就把嘴閉的緊緊的。
小有子的學習不怎么地,有的事情反應也比較慢,但是干活那是沒說的,不怕臟不怕累的。
現在雞還沒有長大,生產的雞糞不太多,小有子用了不到兩個小時就把活干完了,還給雞舍里面撒了一遍消毒水。
“柱子哥,我幫你擱摟吧!”
小有子干完了他自己的活,就湊了過來,臉上帶著憨憨的還有些不好意思的羞澀的笑容,他生怕趙振東給他攆走了,不和他玩了。
他一直都以為他的柱子哥是長大了,不愿意和他這么大的小孩兒玩了。
可憐的娃不知道,他的柱子哥不是長大了,而是長老了,趙振東要是算上輪回的話,都一百多了。他跟一個十幾歲的小傻孩兒是玩不到一起的了。
“小有子,你過來擱摟吧,我去打點水。”
小有子樂呵呵的接過小木頭棍子,開始擱摟那些已經拌好的雞飼料。
趙振東的雞飼料,就是把自己家里的苞米面子和空間里面出產的苞米面子摻和到一起,加上水,攪拌均勻,然后等稍微干一點再打散,拿木頭棍子擱摟成小顆粒狀。
隨著小雞的逐漸長大,空間里面的苞米面子就開始減少,最后就完全是普通的雞飼料和菜葉子。
空間出產的數量有限,將來還有大用,不能浪費了。
趙振東和小有子擱摟了一個多小時,把飼料放到雞舍里面,散開晾著,就完活。
關門關窗,大門上鎖。
“小有子,走吧!”
小有子樂呵呵的拿著一張新嘎嘎的五毛錢,“柱子哥,我回家了哈!我后天再來!”
趙振東換了兩把新嘎嘎的五毛錢,小有子來干一次活,就給他一張。小有子每次得到一張新嘎嘎,都高興得不得了,舍不得花,回家交給他媽,讓他媽給他攢著。
一次給五毛錢和一個月給十五塊錢是不一樣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