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振東最喜歡吃這個季節出來的柳蒿芽,小嫩芽采回來,洗干凈,過一下水,蔥、姜、蒜沫放上,鹽、醬油、醋和味精都擱點,再放點紅辣椒沫,最好是能稍微的捏那么一小點白糖,然后起鍋把豆油燒開,往小柳蒿芽上面一淋,“唰”的一聲,香味兒頓時就撲鼻而來了。
趙振東和趙振德、劉衛軍,三個人背了兩個背筐,扛著一把獵槍和一把氣槍就出發了。
從后院的那條小路上山,能近面不少。還能看見在養雞場里面揮舞著菜刀剁雞食的趙振有。
趙振德都沒想到他哥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又勤快、又有擔當,自己的老婆孩子都照顧得很好,對家里的事情也很上心。
“小柱子,你說咱哥怎么可能就變了呢?以前他多懶吶!下地干活掙得工分都沒有我多。”
是嘛!還有這樣的事兒?趙振東不知道,趙振東一直以為他大哥下地干活的時候還是很勤勞。
畢竟他從來也不關心家里誰掙多少工分,誰分多少錢和多少糧食的事兒。
但是趙振有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他是知道的。
“二哥,等你有了兒子你就會知道咱哥為什么會變成現在的樣子了。”
這么說趙振德就理解了,他也是無數次的想象過,要是李慧娟生了個兒子,他會是一個什么樣的爸爸。
他得像他師傅那樣,當一個車間主任什么的,絕對不能到老了還只是一個老工人。
劉衛軍默默無語,他想當商業局長他能說嗎?
三個人翻過了一個小山包,又翻過了一個小山包。離他們要打野雞的地方不太遠了。
三個人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吃早飯,打野雞不著急。野雞這個時辰也在吃早飯,他們得等野雞吃飽了,昏昏欲睡的時候再下手。
趙振東拿出來一塊大塑料布,鋪在草地上,“來,咱們都坐在塑料布上面,省得被什么東西咬屁股。”
草地上不僅有咬屁股的大個螞蟻,還有帶著莫名危險的草爬子。
草爬子個頭不大點兒,一般都是黑褐色的,屬于甲殼蟲那一類的,小玩意兒不大,鉆進肉里面就很難把它薅出來了。得拿煙頭燙,或者是拿酒精把它灌醉,才能把它薅出來。如果只是把它的身體薅出來了,腦袋卻斷在了肉里面,那就麻煩了。
因為據可靠消息說,草爬子這玩意兒帶有很多種病毒,有的病毒會導致發熱、發燒,不及時就醫甚至會丟掉小命。
有一種可以預防草爬子傳染病的疫苗,每年三、四月份的時候,跑山的人都會打上一針疫苗,但是現在趙振東他們家這里沒有。
劉衛軍和趙振德雖然沒有什么跑山的經驗,但是他們都是知道草爬子這個東西的。
兩個人仔細的看了一遍周圍,然后就坐在塑料布的中間,開始吃包子。
吃完飯、喝完水,又稍微的休息了一會兒,趙振東估摸那邊的野雞可能也吃完飯了。
“二哥、二姐夫,走吧!咱們爭取早去早回。打個十來個野雞咱們就往回走。”
趙振德和劉衛軍都振奮起了精神。
“走!咱們這回怎么也得多打幾個野雞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