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洋洋的太陽照在身上,使得渾身濕淋淋、身體虛弱的溫珩總算是難得的感受到了一絲溫暖,他輕謂一聲:「唔~舒服......」
頓了頓之后,他又補充道:「如果衣服不是這么濕答答的就好了,可惜了......」
是啊,可惜,可惜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在這個家里一點地位都沒有,別換洗的衣服了,就連吃食他都趕不上一口熱乎的,都得吃他家這個寡嫂和侄兒吃剩下的。
這衣服還是當初這具身體的哥哥還在的時候,給他置辦的,總共也就那么幾件,稍新一點的,早就被他這個寡嫂搜刮走了。
他的那個破破爛爛的放衣服的箱子里,總共也就這么三兩套衣服,基本上一個季度一件,勉強穿著罷了。
今日這衣服濕了,他也總不好光著身子來回晃蕩不是,畢竟他還有一個隨時都有可能回來的寡嫂。
句不好聽的,他如何都行,實在不行他光著身子裸奔都行,但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卻是不行!因為他是秀才,因為有辱斯文。
休息片刻,溫珩這才拖著疲憊虛弱的身體站了起來,心知在這個家里他是別想找到一口吃的了,為了活下去,為了完成這次修煉,溫珩必須走出去,想辦法活下去。
出了院門,溫珩有些茫然無措,放眼看去,錯有致的山村里,一條清澈的河貫穿了整個山村,即為這個山村提供生活所需的水源,又為這個山村提供了一絲活力。
溫珩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順著河流,朝著田地走去。
如今已是初秋,山林中、田地里,總會找到一些吃的的。
為了不餓死自己,溫珩隨手拿了一根門口柴火垛上的樹枝,一邊杵著樹枝,一邊蹣跚著朝著遠處走去。
此時的山村里很是冷清,溫珩這般四處閑逛的并不多。
大家或是在田地里忙活,或是在家中灑掃,亦或是如同那個惡毒的寡嫂一般,帶著臟衣服去河邊漿洗。
溫珩不禁在心中慶幸,幸好沒有遇到什么人,不然他誰都不認識,見到了恐出紕漏。
邊走邊琢磨著自己究竟該如何破解了一關的溫珩,忽然被一個人給叫住了。
「二,來!」
一個慈祥的聲音喚回了溫珩的神志,溫珩聞言看去,就見不遠處一戶人家的門口,倚著一位年近五十、面容和善的老嫗。
雖然不解為何叫住自己,但是溫珩還是決定先過去再,至于自己會不會露餡,那只有想見招拆招了。
「咳咳.....」
溫珩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眼前之人,又擔心自己瞎稱呼,再給自己挖坑。于是他靈機一動,走近后,還未話,就先掩著嘴急促的咳嗽了幾聲。
本來就只是打算裝裝樣子的溫珩,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咳嗽,竟是停不下來了。
看著溫珩咳的臉煞白,幾乎喘不上氣來,老嫗趕緊上前,一邊心疼的幫著溫珩拍著后背,一邊道:「你你,這簡直就是造孽啊!」
老嫗心疼的抬手擦了一下眼角滑的混濁的淚水,調整了一下情緒之后,又道:「哪里有這樣的!你可是秀才老爺!你那個該殺的嫂子,竟是在你家哥哥走了之后,這般磋磨你!」
老嫗越看溫珩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越是心疼,她恨聲道:「你這寡嫂忒不是東西,霸占著你家所有的財產,竟然還不好好待你!你看看這些年,你是越發的瘦弱了.....」
「哎!不了,走走,跟婆婆回家吃口飯,看看你,是不是你嫂子又磋磨你了?這渾身上下濕答答的.....」
著老嫗就拉著溫珩進了她家,兩人一前一后的走著,來到廚房之后,老嫗就著還有余熱的灶臺,給溫珩熱了一碗熱粥,另外又將靠墻的一張桌子上倒扣的碗里的兩個糙面饃饃拿了過來,一并塞進溫珩的懷里。
「你呀,就在這灶臺旁吃著,還暖和點,我給你再燒點火,好歹將你身上的衣服烤烤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