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是命運的奴隸。
在我還很年輕的時候,我曾經對這句話怕的要死,仿佛那是自己背后永遠不可能擺脫的魔鬼,無論你如何逃避也會帶來無法擺脫的痛苦和絕望。隨后我也嘗試過反抗,妄圖擺脫命運帶來的束縛,我曾經做過很多來證明這一點,但是無一例外所收獲的都是失敗,人類熱衷于反抗命運,那是因為他們的壽命還沒有看到可以看透命運施加給他們的影響遠比他們自認為所改變的要多的多。人類的歷史就是一個永劫循環的過程,而不幸的卻是每個人類都深信他們可以改變歷史和命運,混然不知道他們所做的最多也只是讓這條河流泛起一點浪花這樣的小影響,想要改變這條命運之河流向是完全不可能的。
我掙扎了幾百年,或者更長時間,我的前半生都用在了逃命上,在力量不夠強大的時候,我還沒有時間去思考諸如命運這類的問題。但是在我得到了力量之后,我就會閑著無聊開始思考這些毫無意義的東西,在這一點上,我很容易人類對于外星生物的觀點,每個活的時間過長的生物都不可避免的都會想一些或者再過五十億年都不會和自己有任何關聯的玩意。不管是什么東西都一樣。
但是最終我想通了,既然每個人每個生物甚至每個星球的命運都沒有什么不同,那么妄圖反抗它的任何舉動都只不過是愚蠢和頭腦發熱的行為。得知命運存在之后巨大的絕望感完全來自于不自量力的自信,那種沒有了命運支配后可以尋找到自己想要走的道路的,莫名其妙的信心。
在那之后,妾身改變了。
即便明白了眾生萬物的背后時刻都有著命運的力量涌動,但是依舊沒有任何東西能夠看清楚自己前方的道路,命運的確定性和不可知感矛盾的混淆在一起,這正是生來最大的樂趣。即便你能夠感覺到命運之手的無處不在,也無法確定它究竟會將你推上一條什么樣的道路,在前方永遠是無法看穿的迷霧從這點來說,與自由無異。
就好像妾身也不會想到,因為一時起意而被當作食物的那個小男孩,居然會成為妾身的主人,并且帶領妾身來到一個從未看見過的世界一樣,一切都是自由意志與命運雙重選擇的結果。aster是否會永恒的存在下去,這一點妾身無法確定,但是非常肯定至少妾身可以存在于永恒的盡頭,注視著他最后的結局。命運或許無法抗拒,但是道路的不確定性,卻依舊在存在。
aster,您真的準備好了么即便您擁有與眾神對抗的力量,是否也真的會相信您可以將命運掌握在手里妾身認為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既然您給了妾身這么多的驚喜,那么妾身也不在意等等看,看著您是否真的能夠掌握住每一個不確定的開頭及結尾。
希望您最后不會失敗,并且因此墮落成為與那些低等腐爛的人類一樣的生靈。
若是有那么一天的到來,那么妾身會將您變成妾身最寶貴的收藏品,絕不猶豫。妾身不會允許,一個曾經成為主人的存在,自甘墮落為低下的猴子。如果您要毀滅,那么必須在妾身的手上完成。
安潔拉克里斯蒂
只有站在高處才能夠體會到“廣袤”這個詞的真正含意。
正如如果不登上高塔張望,人類永遠不會切實的感覺到自己身處的這片大地或者海洋有多么寬廣。他們總是滿足于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并且整天抱怨城市里的擁擠和狹窄。從這一點上來說人類事實上和被他們嘲笑為鼠目寸光的老鼠沒什么不同,他們也同樣是“不見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而已。
“我真是受夠了。”
也不是所有人都會被這無邊無際的廣袤錯覺所欺騙而發出驚嘆。伊艾爾揉撮著手中的布料,氣憤的抱怨道。那很明顯是從李林的床上所換下來的床單,但是和之前一樣,每一次上面都會沾染上不少“可疑”的痕跡,而身為女仆的她,則不得不完成自己作為部下必須干的事情。
“又是這么多,又是這么多也不知道是主人的還是那個小鬼的,真看不出來她一個小女孩也這么容易濕”
擰干了手中的床單,伊艾爾滿面通紅,咬牙切齒的低聲抱怨道。雖然事實上她本早就該習慣這些了畢竟從魔法帝國時代開始,這就一直都是她的任務,不過或許是因為少女懷春,更有可能是因為她本身也有著某種不可言之的需要,所以雖然對于自己的主人究竟在床上會做些什么,但是少女卻會依靠自己的想象力去腦補那之上所發生的一切,并且得出讓自己滿意的答案。
或許這就是為什么她的妄想異常發達的原因。
雖然索希艾特曾經告誡過她好幾次要保持淡定,身為主人的女仆,如果僅僅只是這樣就亂了方寸可是會給主人丟臉,不過或許是因為特質影響性格,即便過了這么久,伊艾爾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呼總算搞定了。”
少女展開潔白的床單,在確認上面已經沒有任何怪異的污漬留下之后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后掛在了旁邊的繩索上,微風輕輕吹過,晃動的床單在藍天碧海的映照下還頗為有些顯眼和怪異,仿佛這里本不是它應該存在的地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