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道理很簡單,他說的那些事情一到關鍵的地方就有些沒頭沒尾的,還自相矛盾得很。
他說親自看著菜販子裝的車,轉頭南海的居民又告訴他這些東西他們沒有,不是從他們那運出去的,可是菜販子跟摘云樓的人又篤定東西就是從南海拉過來的。
菜販子隔三差五就換一波人,不可能每個都說謊,南海的人也沒說謊,那么只有一個可能,販賣帶著靈力食材的那個“南海”,跟這個世界人們所知道的那個南海,根本就不是同一個地方。
普通菜販子自然分辨不出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假南海運出的東西都送去了摘云樓,真南海運出的東西作普通商販。
至于怎么控制住那些特殊的東西能準確送到摘云樓,那就是那個背后之人的能耐了。
至于百里術應該就是調查的時候發現了點貓膩結果被那個人知道了就對他下了手。
不過看樣子那個人也沒有特別的壞啊,居然只是把人弄失憶而不是把人直接殺了多省事,畢竟都有本事使出禁術了而且保質期還這么久實力肯定在百里術之上,可他卻沒有殺了百里術,成分挺復雜的啊。
“醒了?”
柳星星并未睜眼卻知道他醒了。
百里術被這一聲叫回了神,攏了攏衣服走了過去,自在的尋了個蒲團坐下。
“您怎么看出來我有事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可能是柳星星幫了他的緣故,也可能是腦子不那么混沌了,百里術現在反倒是沒有像白天那樣那么拘謹了,整個人也松弛了不少。
柳星星適時的睜開了眼,稍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這人怎么睡了一覺就感覺好像變了一點呢,但又感覺什么都沒變。
不會是捉白光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他哪根三杈神經了吧?
“我猜的,誰叫就給我猜中了呢。”
沒想到會是這么個回答,百里術沉默了一下,沒再糾結這個問題,轉而又問道:“您在這守了我一下午,不打算回家了嗎?”
“我已經是你的徒弟了,還打算回哪去?而且即墨川送我進宮可不是為的讓我留在你這兒。”柳星星單純的眨了眨眼。
百里術頓時一噎:“您說笑了,您怎么可能是我徒弟呢,我當您的徒弟的徒弟都不夠資格。”
“等等,你說你是即墨川送進來的?”
“對啊,他還想讓我們互相掣制,讓我把你踹下國師的臺呢。”
百里術無語捂臉:“這凡間的皇權爭斗當真是無聊至極,那個位子究竟有什么好的,看看即墨政淵才當了幾年皇帝就操勞出一身的病。”
“誰知道呢……”
求仙問道的人自然不能理解那個位子究竟有什么好的,反正在她的那個時代從古至今都有無數的人為了那些個名利地位爭得你死我活,就跟他們這些修仙的尋得終極大道也沒什么兩樣,甚至是更加殘酷慘烈。
“即墨川認為你是皇帝那頭的,你是不是經常給即墨政淵吃丹藥調理他的身體啊?”
瞧著柳星星探究的眼神,百里術無奈的嘆了口氣,言語淡淡:“當初我誤入這里,一開始什么都不懂,像個無頭蒼蠅一樣瞎轉悠了好些年,后來偶然間救下了落難的即墨政淵,他就邀我去給他做客卿,在沒找到界域之前我也不知道在哪落腳的好,這樣想著便留了下來。”
“久而久之便做到了今天這個位置,反正也是打發時間,在不違背天道法則之下偶爾幫上他一回也不為過,反正凡人的壽命也不過區區百年時間。”
“我看他都不到三十就已經不行了的樣也是可憐,給他的也不過是一些強身健體的普通藥散,至于還能撐多久就全看他毅力了,也算是回了他這么多年的收留之恩全了這份因果吧。”
“我記得逍遙派的天璣相術挺厲害的,你給即墨政淵相過他的命盤了?”
百里術并未答話,算是默認了。
這種窺探天機的術法都是以壽命為代價測算得來的,輕易不能使用,所以這一脈越來越少人修這一道,即使是以相術聞名的逍遙派中也只有一小部分人選擇修這一道。
沒想到百里術居然就是個相術師,也難怪他能混到國師這個位置。
“篤篤篤”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之聲,二人對視了一眼,當下便止住了話頭。
“請問國師大人可在?陛下有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