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星星第一次見到那個傳說中的皇后還是在南巡餞行大典上,還有幾個都不認識的嬪妃。
這真不怪她,自她省親回來之后真是徹底的忘記了要每日去皇后那里請安這回事,那邊也從來沒見著有人來催過。
她宮中的人包括初春也是個個都避而不談,像是故意忘了這回事一樣,也沒有什么風言風語傳到她耳邊,每個人都習以為常了一樣。
可見她這個貴妃當得也真是無法無天了。
這皇后是世家出身,祖上三代都在朝為官過,而且位階都不低,她的舅舅更是如今的當朝左相,權勢也是無可比擬的,可偏偏就對她這個囂張無比的貴妃視若無睹,也從不出手整治過,也是稀奇得很。
柳星星可不認為僅憑景言之對她那點不切實際的寵愛就可以這么無法無天的,可見東鄉王氏當真是連皇后這樣的出身都忌憚得很啊。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一個多月都見不著一面的貴妃娘娘嘛,這不知道的還以為貴妃娘娘又病倒了呢才不去皇后娘娘那兒請安呢,可我瞧著貴妃娘娘氣色甚好不像是生病了的樣子呀。”
在候場等著準備出發的時候,一個身著淺青宮裝的妃子就先行上前虛情假意的問候了柳百依一番。
柳星星上下打量了那個姿容甚麗的女子幾眼,淡淡一笑:“除卻皇后娘娘之外,在場的應是沒有再比本宮的品階更高的人了吧,可皇后此時還在跟陛下一道祭天呢,你又是何人,為何不向本宮行禮?”
“你!”
鄭秀蘭頓時就被氣得不輕。
一旁的鄭文兒倒是眼疾手快的拉住了這個沒眼力見的堂妹,忙的賠禮道:
“貴妃娘娘勿怪,秀蘭妹妹也是剛進宮不久什么都不懂,這才言行沖撞了您,我代她向您道歉。”
柳星星扯了一下嘴角,淡淡的道:“鄭妃倒是識趣,可是……她不是就在這兒呢嘛,為什么要你道歉呢?人又不是死了生那張嘴是干嘛用的?既然不懂規矩,本宮閑來無事也不妨教教她怎么懂。”
“是是,秀蘭妹妹,趕快跟貴妃娘娘道歉!”
鄭秀蘭不知道她在宮中生活了這許多年還能不知道嗎,即便是得罪了皇后也好過得罪她柳百依啊。
皇后可能還會顧著顏面小懲大戒一下就好了,柳百依可是真的會打死人還不受任何處罰的那種!
畢竟上面那位可是明著袒護的啊。
鄭秀蘭還是很不情愿的樣子。
柳星星也是云淡風輕的開口道:“以下犯上,編排他人,沖撞貴妃,初春啊,你說,這些個罪該怎么罰得好呢?”
在一旁伺候的初春也是很不在意的說道:“妃位之下沖撞貴妃的一律賞二十杖再扣除半年的奉例以示懲戒。”
柳星星又打量了她幾眼,笑瞇瞇的道:“哦是嘛?想必鄭妃的妹妹應該是嬌養慣了,瞧瞧這皮膚水嫩的,不知道受不受得了這二十刑仗呢~”
鄭秀蘭頓時就被嚇得小臉煞白,在鄭文兒不斷的提醒下,即便再不情愿也得出來低頭道歉了。
“是嬪妾不懂事,沖撞了貴妃娘娘,貴妃娘娘還請大人有大量,饒恕嬪妾的不是。”
“早這樣不就好了嗎,以后可莫要再這么不長眼了,這嘴是用來說話的,可不是用來編排人的,懂?”
“嬪妾知曉了。”
鄭秀蘭再不甘又怎樣,柳百依就是比她位高權力大,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能定了她的生死。
旁邊剩下的幾個妃子也全都在看著這個熱鬧,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觸柳百依的霉頭。
這宮里頭的,可都是人精啊,這宮里頭誰最得勢她們也是門清。
也就這些新進宮的敢仗著點微未的恩寵跟自個的家世,上來就敢挑這個甚至比皇后還勢大的人的刺,也真是嫌自己的富貴路太長了。
前頭帝后祭完天便跟此次隨行的大臣將士先行出發了,她們這些隨行的后宮妃子則是第二批出發的,也是前后腳的事。
“各位主子們,時辰著不多了,可以動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