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鎮上的路途也不算特別的遠,其間柳星星沒有再找過那兩兄弟搭話。
反倒是他們二人一直在跟柳星星講著那些有的沒的,柳星星則是時不時的敷衍上一兩句,全當是解解這一路上的乏悶吧。
畢竟在此之前板車上的人也沒個講話的,就連陸九兒跟幺娘他們也沒講過幾句,這一路上實在是悶得很。
而且現在板車上的人也不少,馮五馮六也不會說動手就動手,諒他們有這個賊心都沒這個賊膽。
到了鎮上停靠的地方之后,幾人便各自分道揚鑣了。
大憨跟陸九兒手上都拎了不少的東西,幺娘也是如此,柳星星也幫著拎了兩三包用荷葉跟麻繩扎好的處理過的鹿肉,順從的跟在他們身后不妨礙他們辦事情。
畢竟這鎮子上的事情他們比她熟悉,去縣里要提前置辦的東西還得他們出力,也沒有像剛從村里進城那般東張西望的對什么都好奇,就乖乖的等著他們辦好。
因為他們的東西帶得比較多,蹭蹭馬車什么的是不可能的了,得去車馬行自己雇一輛馬車去縣里,至于雇得是好是壞,就得看怎么出錢了。
本著能省則省的原則,管錢的陸九兒自是不會出太多的錢雇一輛好馬車的,都是以實用為主,能拉人的就成。
幸好的是今天正好也有個車隊要去縣里,陸九兒便帶著大憨過去跟車隊的領頭交介了一下,看能不能捎上他們。
這里離縣城也是山高水遠的,一路上要是發生了點意外怎么辦,跟個車隊也好有個照應。
車隊領頭也是很爽快的應下來了,畢竟這種求照應的事情也是常有發生,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他們自己也雇了馬車,又不用車隊再出什么力,自然很容易就答應了。
“行了,待會咱們跟上車隊就成,他們也是去縣里販布匹料子的,鎮上的人都認識,信得過。”
“九兒妹妹真厲害,這都打聽出來了。”
女主的交際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真是走哪都能混得開。
“嗐,多問一嘴的事兒。”
聽她的語氣并沒有陰陽怪氣的意思,確確實實是在夸她,陸夕寒自然就開心的回應了。
果然被長得好看的人夸贊就是心情舒暢。
其實從昨天見面到現在,陸夕寒一直都有在觀察著柳星星的舉動,并確切她只是一個家中突遭落難的小姐一般,談吐文雅行止有度,并不像是那些個裝模作樣的死綠茶那般。
即便是先前突然反常的與那兩個無賴攀談,陸夕寒卻并沒有看出她的什么“本性暴露”,反倒是看出了一點一只狡猾的貓在玩弄著兩只上了鉤的老鼠的感覺。
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但陸夕寒也知道她絕不會只是像她表露出的那樣簡單。
這是陸夕寒作為上市公司多年高管的直覺,她向來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這樣一個擅于偽裝的人是很可怕的,但陸夕寒也知道這個女人對自己跟家里人好像并沒有什么惡意,但是對她身邊的大憨倒是有幾分興趣,卻又不是女人對男人的那種興趣。
會是什么呢?
她絕對對大憨不只是簡單的了解那么簡單!
每每陸夕寒在柳星星看著大憨的眼神中,除了看見擔憂與些許關懷之外,還總是摻雜著某種她看不懂的神色在里面。
就如同柳星星在看著她時也是如此,一樣的摻雜著她看不懂的某種神色,很微弱、幾不可見的,可就是時時夾雜著。
陸夕寒總覺著好像在哪里看到過這樣看過來的目光,時時刻刻都存在著,不,好像也不是每時每刻都存在,卻怎么甩也甩不掉。
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像是被人扒開衣服剖出心臟給那個人看一樣,沒有任何秘密。
陸夕寒心臟突然就被刺痛了一下,好像有什么快要從像是被蓋了一層迷霧的腦中呼之欲出了一般。
大憨先是發現了陸九兒的異常,三兩步便走到了她身邊扶住了她:“阿九,怎么了?”
“沒事,就是站久了有點頭暈,應該是餓的吧。”
陸九兒無力的笑了笑,小臉也煞白得很。
柳星星也是一臉的擔憂:“九兒妹妹你這是怎么了?”
幺娘見到這邊的動靜,也忙的過來扶著陸九兒,見她臉色不好,很是擔心的道:
“九兒,你這是怎么了啊!是不是出門趕得太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