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避開一個人很簡單,可柳桾跟這個酆夜山脈真是犯沖了,嵌了六和珠又吸收了她指尖血的命理盤指引的方向又是那該死的山脈!
第三次站在山脈入口的柳桾真的好想爆粗口啊。
又是還沒休息半天又得進山了,我請問呢?
手中的命理盤仍然指向林中的某處方向,柳桾望著漸入漸黑的林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收了命理盤再次踏進那片林子。
這一次,卻是順著指引的方向直奔而去,沒有絲毫的顧慮也沒有多做任何的偽裝,一手拿著刀一手掌著命理盤,撞見什么東西就殺什么,也沒有停下來再去剖晶核剝皮毛什么的,就好像純粹是為了發泄怒氣。
至于生什么氣,柳桾也不知道,單純就是覺得被老天爺給玩了。
而那些魔獸但凡長了眼的全都識趣的避開了,不長眼的仍在不停的沖上前來要跟她搏命。
之前的惜命在此時此刻好像都不存在了一般,手指被咬斷了,腿也被撞瘸全都不在乎,只知道一味的往前沖。
一副傀儡之軀而已,殘了就殘了,只要核心還沒被破壞就能撐著找到軀殼,若是軀殼找到了,留著這副傀儡也沒什么用。
可還是會痛,像是真的腳瘸了手斷了那么的痛。
或許柳桾真的是殺紅眼了才沒有感覺得到有多痛,也不知道她走了有多遠,是否已經深入了腹地,沖上來的魔獸好似在慢慢變少,可能真的怕了她這般不要命的撕殺吧。
林蔭下的路仍舊昏黑無比,再空走一段路程卻好似突然豁然開朗了一般從黑暗變成了白亮。
是的,白亮,刺目的白和刺目的亮好像來到另一個世界一般,柳桾十分不適的閉目并抬手遮擋了好一會兒才能再次睜開雙眼,卻并沒有看見什么“林中桃花園”。
周圍很白、很亮,但卻不是太陽照耀下自然的白亮,是虛無的,無盡的白與亮。
柳桾看不見周圍的任何東西,就好像突然跌入了某處陣法之中。
酆夜山脈很大,大到仿佛沒有盡頭一般,里面的樹木也很高,每一棵都長得遮天蔽日,并且山脈之中存在著某種不知名的禁制,就像是在秘境里不允許人們御物飛過,便是強大如魔君一般的人物都不行,說是秘境也不為過,只不過是開放式的。
至于這中心地帶有什么,沒人知道,或是有人知道,但沒再出去過,可能就是被困在這樣的法陣里了。
沒了沖上來的魔獸,柳桾也就收了防御的架勢,不過還是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試探性的走了幾步,沒什么動靜,頓了一下,又走了幾步還是如此。
柳桾環顧四周,沒有看見任何有用的東西,這里除了白還是白,也沒有踏著什么石頭路障之類的東西。
伸手劃拉幾下,浮在空氣中的幾縷煙霧也跟著手的揮動而攪動了起來。
“喂,有人嗎?”
柳桾左右看了看,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可是沒有回音,也無人應她。
等了好一會兒,柳桾提高音量又喊了一聲:“喂,有人嗎!”
不過這回倒是有好幾段回音傳回耳中,柳桾頓時便停下了再在往前走的腳步,稍有疑惑的看著仍是白茫茫的一片的前方,又恢復成平常音量的一句“喂”。
有回音,只不過比前一次小了也少了兩節,柳桾沉默了一會兒,緊接著瞇了瞇眼睛又喊了一聲,只不過這回比前幾次都要高很多,得到的回音亦是比之前的要高很多。
似是又沉默了一會兒,柳桾驀然往后退了兩步,拿起命理盤看了一眼。
命理盤的指向浮動很大,但并不是在亂走,就像指針一般朝著西北與北的方向左右快速浮動著,這就表明她并不是掉進某處陣法之中而是還在山脈里。
至于在不在原地就難說了,沒有魔獸撲上前來,也沒有聞到林中那股腐爛惡心的味道,還有方才回音的測試……
柳桾望向白茫茫的前方沉思片刻,長刀握于手并將命理盤收回儲物戒之中,跨步向前走去。
不出意外,柳桾才走出三五步便突然一腳踩空整個人都掉了下去。
虛無茫白的周圍瞬間就變了模樣,不是山洞,倒像第一次掉進凡間界的那種感覺,在黑洞洞的虛無之中不斷失重下墜,沒有起點,也沒有盡頭。
不過這回柳桾倒沒了尖叫也沒了惶恐,心平氣和的等著什么時候落到實地,一回生二回熟嘛,不過手中的長刀倒是一直握得緊緊的。
只不過這次倒是沒有上次來得上久,可能也就只有幾秒鐘吧,合眼再睜眼便是又一幅景象,不過這一次卻沒有挨到實處,更像是又成了靈魂一般,眼前的景象更是讓柳桾覺得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