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昏暗,只是偶有幽光掠過。
柳桾行了大致半個時辰的路途才到達目的地,又在此地四處行了一圈,護身陣也修了兩次卻還是沒見到血珊瑚的蹤跡。
到底不是普通的海域,海底的壓強也是強得嚇人,才這么一會兒就要準備第三次修補護罩了,手上的照明符也即將燃盡,柳桾便又續上一張。
符光映照的地域與目力所及之地相差不多,柳桾也不想多費眼力,反正這樣的符她多得是。
可四周除了那些奇形怪狀的海底動物就是連植物也見不到多少,更別提血珊瑚的蹤跡了。
柳桾拿來地圖又看了幾眼,這么物產點她也逛了個遍,神識也放出去掃了一次,想來是不會有她需要的東西了。
收了地圖正準備運靈飛身穿去另一個有血珊瑚產出的地方,在海底走了半個時辰也見識夠了,還是飛著去快一些。
只是還沒飛離上一個點多遠呢,就看到前路好像有人在打架,柳桾被迫停了下來在遠處駐足觀看。
海底這么大,怎么偏偏就在這條路上打起來了呢。
柳桾拿出地圖又看了兩眼,再抬眸看向遠處正用法術對轟的那幾個人,人倒是沒事,四周的魚蝦可就遭殃了,想來是在搶奪什么寶貝吧。
收了地圖,柳桾選擇繞道而行,她此次目的只為血珊瑚跟骨貝,至于別的,無主可收,有主就算了,反正也不差那點東西。
估量了一下距離,柳桾快速繞開事故之地飛行而去。
本來就是一樁意外的偶遇,與她無甚關系,柳桾也不打算摻和,可是,偏偏就有人不讓她如意。
路明明已經繞開了大半剛回到正軌,一道法術紅光就破開了她的護身陣擦著她的鬢邊就飛了過去,并且在她眼前瞬間就炸了開來,柳桾瞳孔一縮剎那間便給自身布上防御又連連躍后數米方才堪堪躲過。
還未來得及松一口氣呢,后面就傳來一道十分囂張的聲音:“嘁!又來一個,小妮子趕緊給老子閃一邊去,別妨礙老子拿海穹冰晶!”
柳桾捻起被削去一縷發絲的斷發瞧了一眼,神情諱莫如深的側頭看了過去。
只見被打得渾身是傷的三人已經被六七個衣著統一之人團團圍住,而說話的人正是那幾個占著上風的領頭。
“呸!海穹冰晶明明是我們先得到的,你們這些絳水洞的這幾個月都搶了多少人的東西了!”
誰是誰非,一眼明了。
領頭的大高個滿是不屑的笑道:“可笑,東西就在那,誰強,寶貝當然就跟誰了!”
另一個手下跟著附和:“就是,咱老大看上的東西還能讓它跑了不成,要怪就只能怪你們自己廢物!小朋友,下輩子再注意吧,哈哈哈哈!”
被圍剿中的一人憤憤道:“你們就不怕門景一族回來尋仇嗎!”
“喲喲喲,好害怕呀,門景除了那個上御宗的掌門親傳還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哦差點忘了,那冉人紗現在就是個廢物,為了咱們主上要死要活的廢物,哈哈哈哈!”
幾人說著說著已經完全忘了遠處還有一個人呢,他們這是完全沒把那人放在眼中的樣子。
柳桾冷冷的看著那幾個囂張至極又勝券在握的人,完全不在意她這個差點被他們誤傷的人還在這兒。
“破了本尊的法陣,傷了本尊的頭發,說吧,怎么賠?”
明明只是正常說話的音量,可寒涼的聲音還是鉆入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里。
幾人齊齊看去,只見差點被誤傷的那個女子仍在原地佇立著。
領頭的仔細瞧著那女子的模樣瞬間就來的興趣:“喲嗬,你居然還沒走啊,這小模樣,是想留下來跟哥幾個玩玩?”
一手下順勢走了過來:“老大,這小妞也不錯啊,比那個臟兮兮的好多了。”
被圍剿中唯一的那個女子頓時臉色就難看了起來,這些惡徒竟還打起她的主意來了。
隨后又望去遠處那名女子那里,神色暗淡,可如今的她都自身難保了還有什么資格去管呢。
冉人婧咬住下唇,不知在思襯著什么,須臾間抬頭再看過去猛然出聲喊道:“姑娘快走,此事與你無關,他們都是惡人!”
柳桾將目光移到那女子身上,雖然是被另外倆人護著,可她的身上也沒比那兩個人好到哪去。
這本就是一樁塵埃即定之事,可偏偏那道紅光就是不偏不倚的打中了她,還傷了她幾千年都未曾斷過的頭發。
那女子神色懇切不似有假,想來也是個被家中保護得很好的孩子。
“本來是想要些賠償便罷,如今倒好了,還不能見死不救。”
柳桾慢慢走近,眼睛似玻璃般透亮,里面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說吧,本尊護了上千年的發絲就這么被你打落了一縷,你打算怎么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