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族人想必不會這么快就趕回來的,且與你說一說這些年的事情吧。”
寒鱾神色茫然,沉默了一會兒,遂后才點了點頭。
柳桾雖然也閉關了千年之久,可在外邊多少也能了解到在那一千年里發生了什么,柳桾同他講著這些年的事情又一邊同他拾掇起了這片海底建筑。
有靈力伴身,她倒是不廢什么力氣,寒鱾倒是用人力一點一點清理起建筑內外的寄生物,柳桾也不打算一次性就干完所有的活什。
寒鱾扯下一大片長勢正盛的藻珠,神情有些落寞:“原來,外邊竟發生了這么多事情啊……”
寒鱾才清理出兩間屋子,柳桾那邊倒是清了五六間了,還剩下五間和一個主屋模樣的大屋子,它的制式與其他的稍有差別,也比其他的大很多,想來是用來議事的地方吧。
柳桾走進那處屋子,左右瞧了瞧,似是一處寬闊的大廳模樣,正中央擺了一條長桌和幾副椅子,周遭陳設也簡單,也是長年無人打理的模樣,只是……
除此之外,長桌之后的正中之處還立了一個三米左右的石像,也是不容忽視的存在。
瞧著石像的樣子應該也是放了很久,輪廓線條已經有些看不出了。
不過雖然歲月有輪,可石像仍能勉強看出其是何模樣。
外在的倒不必說了,確是一位女子無疑。
女子雙手交疊于腹前,十分的端莊穩重,眼簾微掀嘴角含笑,讓人一眼看過去就覺得心曠神怡,像極了一位神女。
可是,在她的腕上戴著的那個東西,即便歲月磨去了上面雕刻著的線條棱角,仍能從輪廓看出是一串編織而成的花環。
而那花環……
“流葉星蘭。”
柳桾并沒有看錯,的確是流葉星蘭無疑,遂又將目光移回石像的臉上。
除了還能勉強辨別出五官是個人之外,當真是看不出一點別的東西了。
柳桾慢慢走近,望著那張模糊的石像臉龐突然就嗤笑了起來。
“一個罪神,也值得這般祭奠嗎……”
她從來不知,竟然還有這么多人惦記著她這個在神域中第一個受天誅極刑處罰的人。
先是末韶秘境的海底沉棺,再是這受牧羊人供奉的石像。
不該的,不該的……
“柳姑娘?”
柳桾驀然回頭,看向站在口門面有疑惑的寒鱾。
“你可識得這石像?”
寒鱾抬頭看向石像,不疾不徐的走近回道:“算是吧。”
“她是我們仙牧一族的恩人,曾聽族里的先人說過,恩人曾與圣皇嫡系有舊,于危難之時救過嫡系的后人,后人感恩,就立了恩人石像為之供奉。”
“而這一尊恩人石像則是淘換的第七尊了,族中一直感恩銘記當時恩人的出手相助。”
柳桾聽完又回頭看向它:“那你可知道她的名字?”
寒鱾皺眉沉思:“好像聽先人提及過,太久了,我得想想。”
“嗯……好像,好像是叫……央樂,對,是叫這個名字。”
央樂?
柳桾斂下眉眼。
真是,好久都沒聽過這個名字了。
“確定是這個名字嗎?”
“是,我確定是這個名字,就是時間太久了,一時想不起來,中央的央,快樂的樂。”
不對,應該是長樂未央的央樂,她自己告訴她的。
而她的一生,也算得上是長樂未央。
只不過是,她沒有機會見證她那完整的一生。
柳桾少有的露出這樣低落的情緒,至少在這短暫的相識之中,寒鱾都不曾見過她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哦,在見到那個人時除外。
她的笑,她的疑惑,她的所有情緒,好像都是真真假假的讓人看不清楚,唯獨在見到那個人之時,她的眼中才會出現讓人看得清的感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