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他說那些都不是人。”
在乾王朝里的那種怪異感,以及那里的“人”。
在他們的記憶中,他們都是外來者,可為什么記憶卻只有從乾王朝那里的生活開始。
他們很長壽,柳桾也是切身體會過那里的日月,除非乾王朝的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對等,她也去問了這件事,也確實是如此,只不過內外的差別不算特別大。
乾王朝里的五日等于白色川界這里的一日,所以那里的“人”才會基本上都是長壽。
而且每年白色川界的人都需要抓幾個達到標準的歲肉出來烹食,以壓制身上的詛咒。
失去多少,乾王朝同年也會再誕生多少歲肉,像是一個永動機,但是沒有人窺探得見其中的奧秘。
最開始設立這個世界并被判罰到此處的罪仙早就已經死光了,而后來再判罰下來的也沒一個人知道以前的事情。
至于看一個歲肉合格,就是看它的身體強度是否達到了三品的標準。
就像藥材一樣,年份高,不一定有用,但是能達到三品標準的,大多數都是年份高,內里所蘊含的能壓制詛咒的息土,也就是他們稱之為靈能的東西就越多。
難怪柳桾會被他們認錯一并綁了回來。
別的不敢說,以她如今的身體強度確實超越了乾王朝里的大部分“人”。
可她的確是不能修煉,身上也沒有所謂的靈能流轉,為什么還是被帶回來了?
他們用以評判的標準到底又是什么?
更離譜的是,柳桾居然在這宮殿里待了整整一年都沒再見過這個宮殿的主人,也就是這一片區域的尊主。
白色川界幾經衍化,這里的罪仙之后也逐漸分成了幾列不同罪狀的后代,總共有五位尊主分別管理川界之上的五個區域。
直到如今數萬年過去,五區早就已經是面和心不和,特別是最近幾十年,各方都是蠢蠢欲動想要當這白色川界唯一的尊主。
風陌也是因為這件事才去了五方共同選定的地方去協商解決這件事,這一去就是一年多。
“你們不都身負詛咒嗎自身難保了嗎,還爭這個沒用的東西干嘛去啊?”
就算當上了這個世界唯一的尊主,詛咒就能去掉嗎,還是能脫離這個罪仙之后的身份?
只要是人就會有劣性,還凈爭這些沒用的。
“是啊,咱們的尊主也從沒想過爭這個沒用的東西,可若是不去,咱們的這片地區可就不知道落到哪個人手里了。”
“身負詛咒本身就已經夠難的了,同為修行者雖不像凡胎那樣只有百十壽數,總歸還是要活下去的,只希望以后的日子別再難上加難了。”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斗,如果一家獨大,那本就艱難的日子只會更加的難以過活,上位者只會不留余力的壓榨底層,數萬年的平衡就此打破。
這里,會成為煉獄的,雖然此前也好不到哪去,但至少現如今,他們活得勉強還有個人樣。
柳桾看向遠方,神色不明:“那咱們的這位尊主還算仁義了。”
“那可不,所說南邊的那塊區域他們的尊主就極其的殘暴,所有資源全都要上供給他一個人修煉,在那兒生活的人除了還有一口氣出之外別提活得有多慘了。”
柳桾支著下巴,不明的問道:“既然如此,為什么不選擇去其他的區域生活呢?”
“再者,說句難聽的,都混到這個地步了,為什么不一死了之呢?”
“每個區域的人先輩所犯罪行都各不相同,并且那個人的后代都不能離開該區域,這是在三萬年前仙界予以新立的規矩,如果越界就會立馬咒發身亡。”
“至于死……”
那個同柳桾交談,身材微胖的女侍眸光閃了閃:“既知自身是仙族之后,又如何能甘心去死呢。”
“這里還活著的人,都在賭,賭有一天能無罪釋放重返仙界……那可是仙界啊。”
是啊,那可是仙界啊,所有修行之人都向往的地方。
無上的修為,長久的壽命,誰不希望擁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