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狼踉踉蹌蹌挪去了不遠處的小水洼。
對于剛從半死不活中恢復的年邁老狼來說,這一切似乎還是有些太過了,缺耳很快感覺自己體力不支,并且十分口渴,不由得把前爪放下,掙扎著想伸頭去舔舐水面。但銀色母狼卻不樂意的回頭猛咬它僅剩的一只耳朵,似乎不滿于缺耳的分心!
缺耳不耐煩的撥了兩次,都沒把銀色母狼的腦袋撥開。
【吃了它!】
就在這時,蒼老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腦海中,讓缺耳渾身一震。
下一刻,它的眼中忽然開始涌出淡淡的黑色霧氣!
缺耳猛地張開嘴——它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嘴能張這么巨大——血盆巨口一下子咬住了銀色母狼向前凸出的吻部,所有的口唇齒鼻,甚至于半張狼臉都被含在了嘴里。
“嗷嗚嗚嗚……”銀色母狼瞬間發出強烈的掙扎!生死之際的掙扎是那樣的瘋狂,甚至于爆發出超出平時數倍的撕扯力道,它的爪子直接在缺耳身體兩側抓出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要在平時,這樣的傷痕足以迅速殺死缺耳,起碼也能讓它吃痛松口。
可此時的缺耳卻紋絲不動,眼中的黑色霧氣漸漸彌漫開來——相比于黑霧第一次涌現時讓缺耳一招秒殺獨眼黑狼的干脆利落,它們的這一次出場過程已經足夠緩慢和吃力,但不管怎么說,依然是漸漸出現了……
銀色母狼的掙扎持續了足足十幾個呼吸,直到黑色霧氣終于占據了缺耳的整個眼眸。
下一刻,黑光一閃,銀色母狼的身軀忽然詭異的塌縮了下去!就像是裝滿水的馬胃水袋被巨人仰頭猛吸,水流光的同時水袋也會迅速干癟……銀色母狼的身軀也是同樣的迅速塌陷干癟下去。
所有的血肉,則化作一道道紅光流向缺耳的喉嚨深處。
等到黑光消失,缺耳嘴里叼著的赫然只剩一張銀色的漂亮完整狼皮,以及松垮皮毛下方的根根白骨。
噗!
缺耳老狼忽然吐掉了狼皮,晃晃蕩蕩,走到了水洼邊。
它低下頭,看著平靜的水面,上面倒映出了它蒼老丑陋的狼臉。
“該死。”它低語著,喉嚨里發出的卻是人類的語言,“果然還是鮮活的血肉才有效果,死肉吃再多也沒用……”
“該死,該死,功虧一簣!計劃好的一切都被打亂了!水晶球不見了,我的筆記也不知去了哪里,只憑我現在這塊殘片還不得不居住在一只狼身上,能夠驅使的力量太少、太少了……”
“鮮活的血肉,對,我需要更多鮮活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