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杌尋對著小哥急聲道“快,潘子那邊出事了”
原來潘子他們站著的那塊裸巖周圍的雪層較之冰層更厚,許是因為以前就經歷過很多次雪崩,那塊區域的地基本來有了些許松動,本來掩埋在積雪里不甚明顯,結果這么一炸,剛巧撓到了癢處,冰面上雪層滑動的波及加上上方雪崩的沖擊,潘子他們腳下的那塊裸巖連帶著下方的一小片凍土層一起裂開向下滑落。
連給人反應的時間都不留,潘子幾人被連帶著摔在雪坡上,混在雪里一起往冰崖下面滾落。
小哥迅速換上釘鞋,又給張杌尋腰上系了一條登山繩拋給上方的胖子和吳小邪,讓他倆拽住,然后起身靈活地在冰上走位,轉眼間出現在潘子面前。
潘子因為有繩子拉著,上半身趴在冰崖邊上,雙手緊緊扣住冰面上的凸起,想要使勁,無奈冰面太滑,掙扎也是徒勞。
垂下去的兩條腿被華和尚和葉成緊緊抱著掛在空中,陳皮阿四在掉下去的瞬間拋出九爪鉤勾住了潘子腰上的登山繩,鋒利的爪尖摳破了潘子的沖鋒衣,點點血跡暈染出來,老頭子自己倒是悠哉悠哉,還有閑心順便接濟一下被冰塊砸暈的“炮神”郎風,只一只手拎著郎風的領子也不顯得吃力。
陳皮阿四看見了小哥,喊了一聲“接著”,隨后手臂一繃,身子一晃一個用力就把郎風甩了上去。
掛著陳皮阿四的九爪鉤也隨著他的動作往下一劃,潘子悶哼一聲,咬牙忍住背后的疼痛。
小哥接住郎風放到一邊,立馬拽著九爪鉤的鏈子把陳皮阿四提上來,然后如法炮制把華和尚兩個也弄了上來平攤著。
潘子腰上的肌肉似乎抻著了,上來之后趴在冰面上動彈不得,臉色蒼白。
也難怪,四個成年人的重量全作用在他身上,鐵人也受不住。
拉拽著張杌尋的力道沒了,吳小邪和胖子換上釘鞋跑過來把他攙扶起來帶回裸巖底下,解開他腰上的繩子,然后又和小哥一起把陳皮阿四他們也拖到這邊。
一下子多了三個傷員,兩個還是自己這邊隊伍里的主要戰斗力,吳小邪和胖子兩人臉色難看得跟棺材板有的一拼。
要不是郎風也受傷暈了,胖子非把這家伙打一頓不可。
“特娘的狗屁炮神,老子看是瘟神更像。”胖子一邊重新點燃無煙爐,一邊壓低聲音罵罵咧咧,看著張杌尋的慘樣兒,恨不得把陳皮阿四這幫人一腳一個踹到懸崖底下。
安撫地拍了拍胖子的胳膊,張杌尋只感覺自己腰那里火辣辣的疼,幸虧衣服厚實,不然傷得更重。
趴在地上輕輕吸著涼氣,感覺疼痛緩解了少許,張杌尋慢慢爬起來,蹭到潘子跟前,看著吳小邪剝開他背上劃破的衣料,輕輕上了些藥粉,然后用紗布連衣服一起纏起來。
這冰天雪地的,也沒法更仔細的處理傷口,只能暫時先止血,等之后再說。
張杌尋垂下眼皮,掩飾住眼底洶涌的殺意。
陳皮阿四端著臉很不走心地對潘子表達了一番歉意。
潘子看著被自己連累受傷的張杌尋,眼底閃過一絲歉意和心疼,聽到陳皮阿四的話,放在身側的拳頭握了握,咬著牙齒扯了扯嘴角,“四阿公言重了。”
陳皮阿四掃過吳小邪一行強弱胖傷殘,哦,還有一個暈的,滿意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