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杌尋吐出一串泡泡,重新換了一個氧氣瓶,循著灰衣人最后消失的方向一點點找過去。
這種規格的漢式塔樓按理來說應該是左右對稱的。
張杌尋快速穿過階梯通道,來到塔樓的第三層,抬頭看了眼塔樓中心最粗壯的支撐廊柱,隨即快步走到對面雕刻著花紋的木墻前。
伸出左手在上面輕輕觸摸了一遍,隨后停在一處,伸手向下一按,一個掌心大小的圓盤凹陷進去三公分左右,圓盤中間是一個八卦盤一樣的密碼裝置。
張杌尋用手指擰動中心的太極魚,讓坤位和乾位復原。
咔噠一聲,木墻震動了一下,中間彈開一道手指寬的縫隙。
張杌尋愣了一下,心說好家伙,這特娘的居然還是個推拉門。
可能是被水泡得太久了,這些木材都變形了,張杌尋只推開了一拃寬的縫隙,勉強側身擠進去。
腳下的木板上長年累月,長滿了毛茸茸的不知名水藻,留下一串腳印,一淺一深。
張杌尋跟著腳印繞過屏風,居然在這里也看到了許多缺失了右手的鐵俑,這些鐵俑外層仿佛包裹著漆黑的盔甲,無形中透露出滲人的陰森感。
鐵俑后方同樣是一道門,半掩著,看來那家伙已經進去了。
張杌尋盡量放緩腳步,沿著階梯進入通道,盡頭還是石室,不過與對面不同的是,這里沒有能夠產生虹吸潮的天井。
石室的墻壁直接連接著的是凹凸不平的山體,山體中間有一道兩人寬的縫隙,不過此時已經被墨綠色的玉脈填滿了。
腳印終止的地方就在這里。
但是現在張杌尋有些犯難,因為他空間里儲存的堿是粉末狀的,一拿出來就會跟周圍的水化學反應,別說弄死密洛陀了,就是張杌尋自己都能被反應產生的熱量燒傷。
靠張杌尋心里暗罵一聲,塌肩膀特娘的是怎么進去的
不對,等會兒。
看著墨綠色玉脈上影影綽綽的影子,張杌尋忽然想到了辦法。
隨即上前一步,將身體平展展的貼在玉脈上,雖然長時間泡在冷水里,體溫降了不少,但比起冷冰冰的玉脈來說,張杌尋此刻就是唯一的熱源。
剛一貼上,張杌尋就被冰得打了個哆嗦,恨不得立馬跳開。
咬牙忍著刺骨的冰涼,靜靜的等待著,果然,玉脈中的灰影比之前看起來更加清晰了一些。
咔嚓咔嚓,緊貼著的胸膛甚至隱隱能感覺到玉脈中生物行走的動靜。
終于,破碎的聲音近在耳邊,一只綠油油的手就在張杌尋眼前伸縮,很快,綠油油的臉也出現了。
盯著那兩只空洞洞的眼睛,張杌尋只覺得毛骨悚然,心底發寒。
終于,玉脈被挖出一個窟窿,張杌尋此刻跟里面的鬼東西就隔著比玻璃還薄的一層。
密洛陀的嘶吼聲也傳了出來,張杌尋后退一步,從空間里拿出黑金古刀,雙手高舉,蓄勢待發,在密洛陀鉆出小半個身子的時候,凌空一劈。
咔嚓,眼前的玉脈連帶著里面的密洛陀一起,被黑金古刀劈成了兩半截。
里面的黑毛蛇也被一分為二,從密洛陀的心臟部位掉出來,抽搐了幾下,然后便不動了。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后續張杌尋如法炮制,雖然緩慢,但半個小時之后,他所處的空間已經徹底與水隔絕了。
把有點礙事的氧氣瓶收進空間里,隨后拿出防護服穿上,取出堿粉和鎬子鏟子,連噴帶挖,速度加快了很多。